“你当时怀着孩子,身子又不好,我便没跟你说。”陆离道,“陆震他去撬了贵妃的坟。”
陆离非常平静地点了头,“若不娶你,你只能被先帝的人守着,老死宫中。”
谢凝千万没推测事情竟会如此庞大,她心中又惊又怒,问道:“那害死我娘的凶手……”
“厥后我便发明,先帝固然不在乎你们母女,却时候派人监督着,直到确认你甚么都不晓得。”陆离皱眉道,“但如果我想将你弄走,也不轻易。”
换了衣服,谢凝便出了门,她骑在照夜狮子骢背上,陆离在前边骑着马,手上拿着她的缰绳,卫煜带了一队翊卫远远地跟在后边。一行人除了余杭城便往西去,行了一个多时候,垂垂地进到山里,过了一座青石桥,便看到一片竹林,里边有两间小小的竹屋。
谢凝问道:“或许太上忘情这个毒只是以讹传讹,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狠呢?”
“以是你便想娶我?”谢凝说着便睁大眼睛,“不会从当时候起,你便想着要算计我了吧?”
提起这个名字,谢凝心中犹带三分恨意。
她气得身躯颤抖,陆离不由得伸手握住她的手。暖和袭来,谢凝才回过神,问道:“然后呢?”
谢凝挑了挑眉,笑道:“现在能叫我惊奇的,却未几了。”
“本来……”她伸手想悄悄地抚摩画像,又怕伤了画地放下,轻声说:“本来当时候,我在你眼中是如许的。”
他牵着谢凝穿过屋子,到了竹屋后边,那边有一棵不高的梨树,种了也不过两三年。恰逢花期,开得纷扬如雪,陆离将她牵到树下,抬手折了一枝梨花,道:“我们第一次见时,是十年前,当时我刚进羽林卫……”
“呆了半年多,但厥后出事了,我父亲怕永定侯府遭到连累,便脱手瞒下了,因为无关紧急,以是没人晓得。”陆离低头看动手中的梨花,“那一日我在巡查,你爬到树上折梨花,我觉得有刺客便飞上树梢,却把你吓得掉下去。”
谢凝真是服了他了,“陆七,当时候你才……”
“是。”陆离点头,“可惜将你的梨花踩坏了,你好活力,回身就跑了。厥后我去赔罪,你也不如何理我,整日笑我,冲我扮鬼脸,薛姑姑说你,你便拿娇,一群人谁也奈你不得。”
“来,谨慎台阶。”
谢凝斜乜了他一眼,道:“哦?”
她的画像。
陆离站在不远处望着,本日她穿了件浅桃红的对襟杉子,系了条藕荷色的齐胸襦裙,头上挽着单螺,上边只要一支玉梳,为了骑马便利,连披帛都没有。她站在画前,已经不如画里的女子那么鲜艳清爽了,但这一身却极其清雅,带着一点双十韶华的女子才有的风韵,如风荷盛放,不成方物。
谢凝走到一幅画面前,抬头看着。那是十七岁的她趴在案头睡着了,那件淡绿色的小衫还是她最喜好的,画里的她睡颜娇憨,眉间带着无忧无虑的欢乐,而透过这张画,仿佛有一双眼睛和顺地看着他,像那案头的灯光一样,覆盖着她的天下。
陆离眼里都带着笑:“陛下饶命,现在是臣对您服服帖帖的。”
“但是有一点是能必定的,那就是我娘亲之死,必然与当年闻家被灭族的事情有关。”谢凝目光森冷,“朕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量!”
“你还曾经在羽林卫呆过?”谢凝吃惊,“我如何向来不晓得?”
说完便将陆离的手拿开,掀了帘子走出来,但是出来以后,她却不由得沉默了。
“不,别的结果我不晓得,但是必然会忘了人的。”陆离点头,望着她笑了,“你看,你现在就不记得了,我们曾经见过的,在结婚之前。”
“我没看到是甚么人,薛姑姑也没留下任何线索,只晓得薛姑姑中的是猿啼,但猿啼究竟是甚么□□,我与红檀、锦书女人找了近十年,也未曾找到。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