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少卿大人,教您吃惊了。”策马而来之人身穿玄色轻甲,上马抱拳道:“清理外边花了些时候,还请大人包涵。”
“唉……”姓秦的长叹了口气,俄然明白了过来,现在的女帝不是先帝。先帝不睬朝政,女帝倒是要将朝政认当真真抓在手中的。
各处立即行动,一个时候以后,锻造师便抖着上了殿来,跪隧道:“启禀陛下,这两柄刀所用的铁矿石、锻造的体例,都是一样的。”
“陛下。”陆离站了出来,拱手道:“当年是臣带人抄查骠骑将军府的,抄查而来的私兵尽数收在金吾卫的库府中。既然骁骑营查到了私兵作坊,不如让兵部的锻造师来看看,臣思疑,二者的锻造技术乃是不异。”
谢凝道:“也好,此事交于兵部措置,兵部尚书,多久能给朕一个答复?”
右少卿长叹一口气,回礼道:“将军辛苦,幸亏鄙人有恃无恐,且随诸位将军走一趟,审一审这几个歹人。”
他也不怕被人听到,当众便将事情完完整整地说出来了,声音还不小。谢凝估计四周都听到了,便转头看了城头一眼,道:“将宁绾云传来。”
姓秦的猛地一惊,刹时明白了过来,大理寺将他的家人带来,不是为了威胁他,反而是为了庇护他的家人。不然的话对方只要将他的家人捏在手中,他便是有一万个情愿恕罪的心,也只能一头撞死在大理寺大牢里。
副将抱拳伸谢,命人将马牵返来,折向城东而去,竟是骁骑营之人。
“不。”谢凝抬手制止她的话,浅笑道:“既然是宁将军的家人,朕当然要亲身前去,绾云,前边带路。”
谢凝可挡不住他这未老廉颇的一跪,幸亏陆离在中间,上前一步扶住,才没叫唐淮毅真的跪下。谢凝道:“唐老有话但说无妨,不必施礼。”
女帝圣旨下了,谁敢说甚么?宁绾云只幸亏前边带路。銮驾浩浩大荡,竟然真的去了平康坊北曲三里。銮驾轰动繁华,早有人先替宁绾云报了信,一个头发斑白的夫人并一个护院一干丫环小厮在门前跪着施礼。
但是半晌以后,两个大理寺少卿却伶仃将姓秦的提审出来,录了份奥妙的供词,画押以后再将姓秦的送回了牢里。
“那……那是我娘。”宁绾云忧愁道,“陛下,末将从未想过……咳!末将真是一头雾水,陛下不如将我娘传来吧,我家就在……”
“但是……”宁绾云结结巴巴地说,“陛下,末将……末将还没攒够钱换屋子,家还住在平康坊北里,那边哪是陛下能去的?”
“张兄,现在如何办?”左少卿捏着眉心问道,“这但是个烫手的山芋,我胆量小,可不敢接。”
右少卿也叹了口气,说:“此事我俩断不能讯断,派小我……不,我亲身带去找于大人。于大人现在是在那处么?”
宁绾云怯怯地转了头,一对上眼睛,唐淮毅便道:“陛下,这与宁家那位夫人一模一样!”
是以当年踌躇的将头草刑部尚书,第一个站了出来,归正他的罪名轻,大不了来个告老回籍,绝无性命之忧。而现在看来,环境还要好一点,女帝底子没有跟他当真计算的心机,头顶乌纱都保住了。
“大人,将你手中的供词交出来,免你不死。”黑衣人压着嗓子道,“不然的话,休怪我等获咎了!”
谢凝柔声道:“方才唐老的话,你都听到了?你转脸给唐老看看。”
群臣内心又是一阵抖,这才想起来,骠骑大将军与太尉另有师徒之谊。现在太尉与女帝已经重归于好,太尉要查本身师门的案子,便是当真造反都能掰成被冤枉,何况这景象当真是被冤枉的?
“是么?”谢凝眼中终究带了真正的笑,道:“先帝不慎,误信谗言,竟然冤枉国之壁垒,朕为先帝之女,当为父了偿。明日中午,朕要亲身到明德门驱逐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