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要跪下去。
小寺人应了一声便去了,未几时,宁绾云白着脸,神采古怪地来了。“叩见陛下。”
谢凝柔声道:“方才唐老的话,你都听到了?你转脸给唐老看看。”
“唉……”姓秦的长叹了口气,俄然明白了过来,现在的女帝不是先帝。先帝不睬朝政,女帝倒是要将朝政认当真真抓在手中的。
便在此时,竟有哒哒的马蹄声传来。黑衣人刹时一惊,不由分神看去,但是便在这一刹时,数支羽箭破空而来,黑衣人单刀挥动,斩了十之六七却还是被羽箭伤了腿,没法发挥轻功分开。黑衣民气知遭到了暗害,心一横便要寻死,却不料那四个衙差刹时上来,三两下将他们的穴道点了,叫黑衣人们转动不得。
黑衣人首级也看出来了,四个衙差固然共同无间,却只能将他们围住,两边只能对峙,谁也赢不过谁,现在只看谁能豁出去。黑衣民气一横,刀式刹时从凌厉变成了肆意,要来个鱼死网破。
谢凝道:“也好,此事交于兵部措置,兵部尚书,多久能给朕一个答复?”
“大人,将你手中的供词交出来,免你不死。”黑衣人压着嗓子道,“不然的话,休怪我等获咎了!”
“也就是说,四年前便有人想谗谄骠骑大将军了?”谢凝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的寒冰能将朝臣都冻起来。“骠骑大将军乃国之壁垒,朕真想晓得,究竟是谁这么恨不得国度沦丧,鸿沟不宁?”
姓秦的一到大理寺大牢便看到妻儿长幼,顿时咬牙切齿:“夫人……好啊,你们大理寺未免欺人太过!女帝只说叫你们审我,何尝让你动本官的家人!还不快快将他们放了!”
右少卿道:“看在同僚一场,秦大人,我劝你一句,进了大理寺,没有谁不说呢实话――记着了,是实话,我们于大人可仁慈得很,除非对逆贼,不然毫不消刑。只是你拖得越久,给对方的筹办时候便越长,对你也只要越倒霉。”
谢凝受了礼,在堂上坐下,扫了一眼屋子。这院落非常宽广,但却有一大部分不是给闺阁中人用的,马场练箭的靶子木桩,甚么都有。谢凝眼中一笑,叫道:“宁夫人。”
“然后老臣担忧那位夫人与女人在青楼遭人欺负,便在骠骑军中找了个重伤得不能上疆场,但庇护两个弱女子没题目的副将,让他给那位夫人当护院去了。”唐淮毅道,“老臣回京路上听外边传得沸沸扬扬的,说陛下在查一件隆昌四年的旧事。这二十二与十八相差挺近的,说不定此事能给陛下一些线索。”
“不。”谢凝抬手制止她的话,浅笑道:“既然是宁将军的家人,朕当然要亲身前去,绾云,前边带路。”
右少卿也叹了口气,说:“此事我俩断不能讯断,派小我……不,我亲身带去找于大人。于大人现在是在那处么?”
“陛下此言,老臣如何当得起?为人臣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嘛!”唐淮毅满不在乎地一笑,但很快又凝重了神采,道:“陛下圣明,老臣有一事要奏。”
女帝圣旨下了,谁敢说甚么?宁绾云只幸亏前边带路。銮驾浩浩大荡,竟然真的去了平康坊北曲三里。銮驾轰动繁华,早有人先替宁绾云报了信,一个头发斑白的夫人并一个护院一干丫环小厮在门前跪着施礼。
他也不怕被人听到,当众便将事情完完整整地说出来了,声音还不小。谢凝估计四周都听到了,便转头看了城头一眼,道:“将宁绾云传来。”
谢凝心中一动,问道:“唐老,然后呢?”
既然事有蹊跷,为何要比及四年以后才说出来呢?谢凝摩挲着龙椅的扶手,那砥砺着龙首的处所,嘴角还是是上翘的。“老爱卿是错能改,善莫大焉,爱卿之罪,容后再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