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将头低得更短长了，轻声道：“请……请相公入房内为我守着。”
陆离也是一愣，别过眼道：“那你去吧，我在门外守着。”
谢凝便道：“我的孩子如果长大，本年也该四岁了。”
“是么？本来你与小石头不是一个娘亲的？”谢凝随口问道，“那你们各自的娘亲呢？”
她极少做这个行动，自两人结婚两月后，陆离几近没见过她这模样。因她生得肥大，常常如此低头，便要暴露一段纤细的粉颈，分外埠楚楚，叫人止不住心生垂怜。陆离一朝不经意，便给她的荏弱顺服的姿势迷住了心窍，跟着她进了房间。
“就是这个镯子啊。”秀而入指着镯子的龙首说，“石头哥哥背上本来也有如许的东西，兰姨说这是龙，有角的。但是不晓得为甚么兰姨死之前将石头哥哥背上的龙给……嗯，兰姨说那叫刺青，给刺了很多云朵，看起来跟这个就不一样了，仿佛有次我们在街上看到的恶棍哦！”
语罢起家上楼，路太小二时，又让小二将热水奉上去。
“哦……”秀儿仿佛明白她的悲伤了，便拍了拍她的手，童声稚气地说：“姨姨，不悲伤，我和石头哥哥都没了娘亲，也是悲伤了好久就不悲伤了。”
“我娘亲死啦！”秀儿难过地说，“我和娘亲一向住在水车村，那边可好玩了，有瀑布，另有好多鱼虾，我能给娘亲抓鱼做饭呢！但是有天不晓得如何回事，好多好人冲出去要找娘亲，娘亲将我藏在地窖里。等我出来时，娘亲……娘切身上都是血……”
背上的龙，用心遮掉，这统统都在明示着一个庞大的奥妙，饶是谢凝一贯平静，也不由心惊肉跳。她勉强保持着平静，牵着秀儿的部下了楼，叫了饭菜给秀儿吃。楼梯声响起，小石头也换了一身洁净的衣服下来，衣服是陆离选的，一身淡青的箭袖袍，外边罩着一件石青半臂，束着腰，一股精力抖擞的少年气。
陆离的耳目极好，即便是站在门外，也能清清楚楚地听到里边的水声，他如果个不识滋味的小少年还好，恰好两人曾是那等密切无间的干系。站在门外，陆离几近能设想她在里边是甚么模样，越是想越是浑身炎热，恰好又止不住脑筋里的景象。他只感觉渴，喉咙干干的，不住地想催促谢凝快点。
机会恰好。谢凝便站起来道：“那我去看看，小石头，你看好秀儿，我去去就回。”
谢凝内心没由来地一跳，问道：“甚么？”
陆离低头问道：“你不问我要去那里么？”
说着便将门一关，果然还是去沐浴了。
谢凝皱眉：“如何如此？”
谢凝将秀儿的话说了一遍，道：“鹂妃不就是姓兰？还是个出身南疆的苗女，当初后宫恰是因为传说苗女善蛊毒，以是才到处针对她。十七到现在也快十三岁了，与小石头的年纪恰好合适。”
他头发还是湿的，一滴水自鬓角滑下脸颊，顺着脖子往下，没入他模糊暴露的精干胸膛。谢凝看着只是一呆，不由得想起他身躯的模样，脸上发烫。她不安闲地别过眼，轻声道：“我……我想洗个澡，相公，为我守住房门吧。”
“咦？”秀儿吃惊地说，“这个头，和石头哥哥背上的阿谁仿佛哦！”
“我没事，我哭一哭就好了，姨姨，石头哥哥的娘亲也没有了，我不敢在他面前哭，我都好久没哭了，但是想起娘亲，我就想哭。”秀儿揪着她的衣衫擦眼泪，哭泣地说：“那些人真是坏死了！我当时还觉得石头哥哥和他的娘亲也是好人呢，还咬了石头哥哥，但是娘亲说他们不是好人，还让石头哥哥照顾我。但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