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 第35章 【青衫书生】
温彦之嘴角下拉,“皇上同龚主事,又是甚么干系?”
“哦哦,”龚致远点头,想起了甚么,叹了口气,道:“也是,我等还要同事。哎,只望刘侍郎此后,只当我浅显同僚便好。”
他何尝祈求过甚么成果呢?不过是欢乐一日,便算一日。
漏液里月光如泄,温彦之踏着一起的山间枝影,同龚致远一道随李庚年下了山。李庚年从白虎营中抽了十人同业,加上之前从京中来的太医、厨子,一行十八人先由陆路行到了清河渡口,换了大舟顺水而下,历经五日南入胥州。
温彦之跪坐在他身侧,庄严地指着桌上一本册子道:“不知可否劳烦龚兄将这些尺数誊写一遍?如此便可传书淮南,由河道人手先行测量,不至到头有错再重来算过误事。”
――没干系,皇上,温员外的情意,臣帮你看望,您的肝火,就让臣来承担。
龚致远一边低头誊写,一边道:“温兄,你或然不肯提起旧事,可刘侍郎走后,你做起治水之事多有难过,想必还是为两年前的工部旧案悲伤。我人卑言轻,不知此中盘曲,但想劝温兄一句,看淡些罢,高兴一日是一日,忧愁一日,也过一日,现在你官复原职,前去淮南治水,便将秦尚书当年的心愿告终,如此不好?”
青衫墨客好似很愣了一下,旋即笑了开去。他面庞皎皎,笑起来有几分不谙世事的稚气,只道:“对不住这位公子,上间只住了某一个,现下某也要走了。”
李庚年笑眯眯:“不想晓得刘侍郎在那边吗?”
温彦之刹时昂首:“……他在那边?”
齐昱狠狠亲了他一口,双手卡在他腰两侧:“你说不说?不说就跟我回配房。”
李庚年有些愣愣,“哦。”
――为何,我竟俄然很想打人。
李庚年啧啧两声,“那么焦急啊,见到了刘侍郎,温员外想作何?”
温彦之冷静看着李庚年。
细雨当中,李庚年站在门外一身的风尘,只仓猝道:“温员外,路程有变,你与龚主事马上清算一番随我去胥州吧。”
齐昱:“……”
――你莫非不担忧?
也是,克日来所见皆是工部旧录,曾经各种欢笑景象经常跃然面前,现在看那旧录的人,却只剩了他一个,不免让贰心生难过。何况几日前齐昱忽而同他靠近之事,也压在他头上,偶然让他欢乐,偶然让他担忧,喜则喜两情相悦,忧却忧一国之君有龙阳之兴,不知外人若知,齐昱会顶上多大的骂名。
龚致远挠挠头,笑道:“也都是平常安慰人的话,温兄不过是因人在此中,故未看清。温兄人善,总为别人作想,此后亦当为本身作想,需活的萧洒些。”
龚致远现在想起来,阿谁时候的本身不知是穷疯了,还是被那人的笑给慑住了,竟然一听他住的驿馆上间,就大着舌头问了句:“那兄台可要代写手札回家?不贵不贵,一页五文。”
温彦之看向龚致远的背影,垂眼叹了口气,“本来龚兄,才是大彻大悟之人。”
那一刻的温彦之,在龚致远眼中几近是发光的。
龚致远拾袖点了点眼角,“非也非也,温兄,我是想起了我初见你时的风景,如此好笑,怕是温兄早已忘了。”
“哎哎别啊,”李庚年赶快拉住温彦之,逗人不成,完整一副失落的模样,“好啦,看你那么想晓得,我就奉告你。蒋漕那厮逃往茺州他表弟那儿了,我走的时候皇上正带了白虎军追去,那叫一个漂亮萧洒!高大威猛!虎虎生风!龙马――”
温彦之拉开门,一愣:“李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