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 第54章 【再挨十七八刀】
“皇上万金之躯,如何开得这打趣!”温彦之被他这浑话气得站起来,口气非常严厉道:“便是方才,皇上也不该替微臣格挡!那妇人冲着微臣来,便让她划在微臣身上!”
温彦之点点头,“陶氏说吕先生每日疯疯颠癫地讲,想必记得十全十,不会有错。”
——现任家主如果心狠手辣,老头所见遗诏若非遗留给他,又岂能有活路?
这故事隐喻何事,几近不消细想……如果“大儿子”所指即为先皇明德帝,因秦文树发觉古画存在而布下杀机,那“小儿子”又是何人?当年追杀吕世秋的,与杀掉秦文树的,都一样是先皇么?还是“小儿子”晓得了遗书的存在,意欲夺回遗书,重掌家业,故而紧追不放?
“你这婆娘也荒唐,”李庚年嘲笑一声,“当年秦文树与你们多大恩德,大难临头之时,你们这对鸳鸯倒是飞得挺快,怎也没想想本身多缺德?”
“秦尚书说了甚么?”温彦之火急地问。
温彦之一脸羞地松开手,站直了:“皇,皇上笑,笑甚……”
陶氏好似整小我一恸,摇了点头,呢喃道:“莫非……是,大哥?”
“哪还能有比昏君更不济的词?”齐昱晕头晕脑地笑,“罢了,罢了,朕这不也没事么,此事你不记下,旁人也不能晓得。”他抬脚踢了踢温彦之小腿:“好了,温彦之,你脸都雅着呢,好好留着罢?嗯?”
温彦之低头感喟,内心是烦闷,惶然,云珠失落已然两个多月,他每日的惶惑早已变成了风俗,不知不觉,到现在想起,竟有些心灰意冷。
太医收完一干用度,恭敬嘱托道:“皇上容禀,此药还需每三个时候一换,且铁海棠毒性减退后,或有伤口肿胀发痒,皇上切切不成抓挠,需等两今后伤口结痂,开端脱落,天然就好了。”
“那……”温彦之只觉背脊发凉,“莫非是先皇将老靖王给……”
温彦之赶紧问:“那是何人?”
温彦之哭笑不得,反手打落了齐昱的右手,从他身上退下来站好,“那妇人已跟返来了,李侍卫怕是要作难,微臣还是去瞧瞧。”
李庚年领着温彦之往前厅坐了,“暗牢里污脏,温员外在此处等,我去叫人将那妇人提上来。”正要走,又折返来问:“那妇人丁中叫骂得短长,畴前但是与温员外有过节?”
“方才龚致远来瞧过朕,说你去审那妇人了。”齐昱打量着他神采,侧卧着支起额头,“朕猜着,许是没甚么线索。”
齐昱心中苦笑,正想接着再哄两句,谁知下一刻温彦之竟忽而一步跪跨到他腿两侧,双手扣过他后脑,昂首就吻了下来。这吻不似蜻蜓点水,倒像是雨打繁花,力道密意且重,分分寸寸间透着股固执,可称得上是霸道,另有一丝顾恤的怒意,缠绵在唇齿之间,仿若只恨不能啃噬。
龚致远见温彦之出来,赶紧迎上来神情体贴道:“温兄温兄,你吃惊了,刘侍郎可还好啊?”
何况,遗诏的内容,究竟是甚么?事关皇位?皇位是留给谁的?此事与云珠失落究竟有没有干系?如何的干系?绑走云珠的人,究竟是为了甚么?
“大哥”一词在温彦之耳中一戳,叫他一喜:“是!我最后见到吕先生时,吕先生说出一句,‘都是给大哥的’,夫人可知这是何意?”
温彦之再到北院里去瞧齐昱的时候,太医正在换药。齐昱侧卧在床上,好似是睡着了才醒,见温彦之立在门边,便向他笑了笑。
这时候,齐昱又接着讲道:“先皇当夜里,同我讲了很多话……比他一辈子同我讲过的统统话加在一起,都多……关于镇南皇姑的,关于我母后,关于他那些七零八落的兄弟,朕的皇叔们……另有些帝王琐事,最后他叮嘱说,曾有遗诏传闻,说永辉帝所传的皇位,并非给他……他当时候已然病入膏肓,说到此处时很惶惑,我此时方晓得,此乃他此生芥蒂,直光临死前最后一刻,他还在说他的功德,他的政绩……他说该是他的,到现在该是朕的……他说,皇位之事古来就不该有应诏一说,谁能当天子,那是仰仗各家本领,岂能是人能定夺?这一点都不公允……直到,直到最后一刻,他才说,他平生最为顾忌之人,便是靖王,本日他走,亦要带上靖王走,该是他的江山,他要交给本身的儿子,毫不再交给别人……还叫我放心……厥后先皇薨殁,朕在宫中守梓宫护灵堂,是誉王来同朕说,朕才晓得,靖王叔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