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 第56章 【放的还挺隐蔽】
――不过,返来,换衣服。
齐昱一边穿上衣一边瞧他身上的银灰色袄子,眸中有丝别致:“倒是少见你穿如此亮眼的色,不过却都雅。”他好似想起了甚么,左手穿过袖口时顿了一下,道:“客岁底上老高丽国君送来几张灰狐皮,还搁在外务府,归去给你做几件氅子穿穿玩。”
不过是数盘珠玉当中,他选了这一样罢了。
齐昱点了点头,“半月前崔蒲递了折子返来,构和之事还算顺利,想必是好的,你无需忧心。你父亲那般脑筋,另有你大哥、赵黎在,怕个甚。”
――当时怎没担惊受怕?
齐昱叹口气支头,将受伤的左臂横在桌上:“自受伤以来,朕日日担惊受怕,恐舟船行泊之事,亦有险情,还是你去看看,朕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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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彦之板着脸,将手收回来,紫玉扳指放好了,见齐昱开端用粥,他想了想,从盘中摘了根裱盘的青竹叶,手里挽了三两下,竟然做出个草环来。
不远处的树上的李庚年也瞥见了,此时举目一望,神情有些怪道:“此处漕运早已不可扁舟了,这是甚么人?”
温彦之终是又笑了,摇了点头,只同他一道清算了出门去。
齐昱拉上腰带,走到桌边去用早膳:“朕也没送过你甚么东西,穿两件新衣裳给朕看看也很多你一块肉。”
――说得像落空欺负人似的。
齐昱揽他在本身肩头靠着,欣喜了几句,正想风大,不如回堆栈再说。正此时,见侧方江面上一里开外,有一艘玄色大舟,正影影幢幢在江边泊岸,其上只一点灯火,更没竖旗号,多少有些诡异。
齐昱这才止住,笑睨他道:“王缙的《青雀歌》么,朕读过。”
太医服侍齐昱吃过药,一众东西清算好了,李庚年来请齐昱出发。齐昱眼看他要走出去拾掇,俄然叫了声:“李庚年。”
李庚年回过甚:“臣在。”
他便又转回北院去,挑起布帐进屋时,见齐昱正曲腿坐在罗汉床上,太医正给他拆布换药。他身上衣服挎下暴露肩背,暗红的疤痕爬在左臂上,远看竟似一条小蛇。
“水老虎是甚么?”龚致远站在李庚年地点的树下,严峻地问道。
齐昱想了一会儿,“那紫玉扳指?”往前靠近些问:“怎没见你身上戴过?”
“终究见好了,也不痒。”他正在答太医的话,见温彦之走出去,本无神情的脸上展出一笑。
――那就上榻看看,谁更俗。
四今后终至十月十六,是出发的日子。前夕五更时,扑簌簌落下些小雪,天亮后才垂垂停下。
――说朕不读书?说朕俗?!
太阳还不足晖,光波四散,望去一派敞亮江面,带到夜涨潮涨,人声沉寂,对岸遥遥山间林海,当空吊挂一只小月,暮色如墨,点漆星子,非常番静美气象。
太医弄完收了箱子,辞职时说先去清算皇上用的药材食材,上路前还需再服下一次清毒的药。温彦之同太医行过礼,便坐到齐昱身边去。
为何说得像是走了一整年。
啧啧啧,皇上,沈游方,究竟给了您,多少钱?
药盒子落在温彦之衣摆上摊开,温彦之笑着,想起父亲,轻叹了一声:“也不知父亲如何了,此去殊狼国应是已然一月。”
齐昱啧道:“笑甚。”
“等回了都城,我想给云珠立个衣冠冢。”温彦之神情冷酷地看着江面的几只水鸟,口气中的灰败在所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