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 第90章 【你有你的抱负】
任何人都有该在的位置,对他二人,更是如此。谁也不是谁的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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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治水一事,于温彦之而言,更兼有为亡故恩师偿清夙愿之要,此时抽身拜别不管,又怎能够放得下。
她闻声抬开端来,齐昱见了宫礼,只觉她神容不过别了两月,却竟似衰老了数年。
他瞥了方知桐和龚致远一眼,垂眸想了想,落谕道:“都各自安生罢,治水之事烦复,你们也提点提点温彦之。”
温彦之话音辄止,动了动唇,一时没说出话来。
说罢,他从身后主子手里拿过一包炒热的栗子,递给了李庚年身后的暗卫,并未几说甚么,只进了行馆落跪在齐昱面前领旨。
誉王抬手将他止了,本身笑着,“臣弟在暖阁里瞧折子,贪了杯酒,出来北风一呼竟晕了畴昔,醒过来已在寝殿里,将母后给吓坏了。底下人不晓事情,还说我病危,扳连了皇兄马不断蹄赶返来,倒是臣弟的错误了,怎敢还叫皇兄喂膳,这是要遭天谴……咳咳,咳……”
若问舍得么,则当然不。温彦之是恨不能日日夜夜都跟在齐昱身边的,就算说不上话,单是能看一眼也好。齐昱更不必讲,如果能做个袋子将温彦之揣在身上,怕是毫不带踌躇半分。
齐昱笑出声来,双眼中盛着温彦之的影子,捏了捏他的脸道:“我怎能够放心得下?……不过南巡至今,李庚年、沈游方之事,或是寿昌山救方知桐、云珠之事,到前不久你清算那谭庆年,我料你也快开窍了……我虽如何都放心不下,可到本日,我也信你。”
而此言以后,是沈游方的沉默。
温彦之终因而笑出来,抬手拾袖点过眼角,“好,我记下了。你去书房罢,水打来了我叫你。”
誉王笑着跟他敬,叫他一起保重。
齐昱抬手穿过袖子一顿,忽而了然问他:“……你想留下?”
面前那帘子终究落下,齐昱的笑意和沉邃端倪消逝在后,李庚年在车内唤了声起行,车夫一振长鞭,吱呀一声马车便入了道奔起来。
很久,他看着齐昱在行馆中最后抱了温彦之,不由眉心微微敛起来。约莫是风冷,薄红终是落了眼底,他却还是笑了:“好,那我等着。”
“……我?”温彦之一懵,情急间俄然有些不知说话,“可治水才开端,更兼大坝改建之事,我……知桐没有公职,图纸都是我们……总之……”
“入京了,皇上。”李庚年正巧将入京的授印往内里递,扭头答他。
三个暗卫严峻兮兮地各自撞了撞胳膊,齐齐跪下道了遵旨,起来便顺利站到温彦以背面去打哈哈,李庚年在外头看得直感喟,捧着沈游方给的纸,有些放不下心。
年节都过了。
沈游方素净地笑,低眉告了礼,且说皇上保重,便退身告别了。
二人相处至今,每逢齐昱谈及他独当一面之类,总不是哂他斗不过官吏,就是哂他脑筋一根筋,此时这般一讲,他原觉得齐昱会不悦,会劝止,可没想到齐昱只是笑了笑。
温彦之在他目光下,略扭开脸去,点点头:“我……想好了。”
这倒让温彦之怔愣一瞬:“你承诺了……?”
李庚年一愣,抓着那纸张的手指缓缓收紧了些,却咧嘴笑道:“嗐,升官进爵良田美妾,去了北疆我大富大贵着呢,作何不去?授文印信都在京中等着了,到我走顿时任,给沈公子你寄北疆美酒啊!”
可宫里有宫里的事,天底下,也有天底下的事。齐昱是天子,要管家国朝堂坐稳皇位,而温彦之现在是个工部员外郎,既然担了治水,天然该当好好治水。
周福两道灰白眉毛一抖,心知圣意,就唤那些宫女内侍尽数撤了用度,转目睹齐昱已经领着李庚年仓促走出老远,便赶紧跟上,往钦桦宫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