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 第93章 【你何时回来的】
温彦之不语了半晌,感喟点了点头,“本来我是同龚兄一道带着云珠走的,然走了一城多远,忽发明我走得胡涂,那册子竟没带。龚兄笑话我丢了魂,便说,恰好常平仓的粮录晚几日就出来,他归去趟,便也无需等那粮录寄送回京了,等拿了粮录与那册子他再上路,让我带着云珠先走。他自雇了车架回萦州,我……竟也就真的带云珠先走了……”
他就近靠在背后的床架上,盘着腿,悄悄握住齐昱的手指,叹了口气:“我分开萦州前,忙了个天昏地暗,终将河堤、水坝督建成型,接着只剩了文书与善尾。文书之事我所学甚少,知桐说我作得草率,就把我摘出来,而善尾多是款项结清,我亦帮不上沈公子的忙,知桐看了我半晌,嘱我不如先带上他察录各河道情状的册子,先行回京述职……”
过了会儿,周福感受李庚年戳了戳本身后背。
“那你是治水治老的,还是想我想老的?”齐昱一时笑起来,可酸意在鼻尖却澎湃,忍得颇难,只又把温彦之拉入怀里,再度紧紧抱住。此时忽而发明,温彦之这双肩膀竟比他向来估摸过的都肥胖,而他竟是靠着这双肩膀所属的人,在静宫里挨过了这三月北风春花。
是这声音,是此人,统统都比齐昱所思所梦过的实在百倍。
齐昱忍着笑道:“方知桐许看你心机都飞到我这儿来了。”
齐昱好整以暇抱动手臂,就这么看他渐渐闭上眼,可过了会儿,温彦之双眼竟又展开了。
说到这处,倦意罩在他头顶上,齐昱竟在他疲惫的神容上瞥见丝烦恼。
齐昱抬手将他发簪拔了,揉揉他一头软顺的青丝:“睡罢,这回醒来你能见着我。”
――哎等等,咱家这儿还停在温舍人给皇上夹花枝饼呢,他二人这三月不也就是写写小情书么,如何这就睡上了?
温彦之脑内斗争了好一晌,终究还是抽回击来,“不可,我得起来。”
周福不知从哪儿取出张花笺和软炭笔,“温舍人常日里都爱吃些甚么,你说给咱家听听。”
――本侍卫竟只为皇上买过金疮药祛瘀膏和热茶……且俸禄有限,还没买最贵的。
――这白痴的脑筋现在好似愈发矫捷得过了。
“再……再亲一下。”
齐昱点头,“好些了,克日能出来走动走动,前日御花圃里他还问起你。”
暗卫在梁上看得擦鼻子抹眼泪,心对劲足,懂事地带着两个不晓得产生了甚么的黄门侍郎一蹦一蹦出殿去了。
叹了口气,他好脾气地蹲去了周福身边,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温彦之听了他这话,心中模糊欣喜很多,可倒是入迷地看着他,目色深深的,透在齐昱英挺的眉宇间:“齐昱……我舍不得睡。”
温彦之被他这么笑着,却还是面无神采从被衾中伸出根玉白的食指。
齐昱感觉内心此时就差开出花来,只偏头枕去了温彦之盘起的膝上,作出副蓝颜祸水该有的模样――英眉舒散,大字躺平,悠哉笑道:“方知桐通心,龚致远懂事,他们晓得你是着紧见我,倒也不会怪你。”
啧……真是特别寒伧。
李庚年幽幽道:“周公公,拂尘能够撤了,皇上抱着温员外进里间去了……”
周福从小伴随齐昱长大,可说没甚么事不晓得的,李庚年本觉得这话能叫周福哀怨地看着本身,然后叫本身速速招来此中过往,可谁知,周福竟然有点活力道:“李侍卫你怎不早点说这事儿?延福宫的床榻用度咱家都来不及拾掇了!彻夜你叫温舍人如何睡!你说!”
李庚年:“……?”
这吃瘪又不露声色的神情,是叫齐昱熟谙到了骨头缝里,顿时感觉面前的温彦之像只含着绿草的白兔,敬爱得让人想揉上一揉。因而他就真的抬手将温彦之揉进怀里抱住,唇角在他额头上印了又印,也感觉不敷,却只能叹了声:“瞧你两眶吊着青,叫我还能舍得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