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后身边的人都是她从承恩公府带入宫的,岂能做这类吃里扒外的事情?”谢樟看着一脸朴直的谢景屹,将折子放下,唇角带着尽是意味的含笑。
平平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王贵妃一惊,将裹在身上的床帐抓紧,忍着庞大的头疼, 道:“本宫现在不便利,有何话便在外室说吧。”
谢景屹看了眼皇上,默了半晌,方才说道:“许是皇后身边有人提及……”
谢樟微微一笑,上前扶着辜太后在正上首的位置坐下,道:“此人便是主审余利洲一案的谢大人,朕觉得巫蛊一事严峻,多一人查探,也好快些找出本相。”
辜太后寂然的靠在椅子上,看着被谢樟宣出去的徐妃,俄然嘲笑一声,抬手将茶杯朝着她狠狠砸去。
谢景屹淡淡道:“事关娘娘明净,还请贵妃娘娘细心看看。”
说罢也不等辜太后出声,对刘洪摆了动手,病恹恹的王贵妃便被人扶了出去。
马侍郎张口结舌的看着俄然怒意滚滚的谢樟,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
谢景屹不为所动,微微躬了躬身,“臣并未说过与王贵妃无关,不过也确切与王贵妃无关。”
徐妃?!
他嘴巴一张一合,半响后才带着几用心虚的口气回道:“是芳兰殿一个打扫的主子说的,臣并未记得他的名字。”
她渐渐收回目光,看着案桌上方才打好的袼褙,不由又想到了那日福寿宫王贵妃的模样,此事本日查出的真的是本相吗?
因着要见皇上,福寿宫的宫人们也怕王贵妃过分糟糕会被非难,还略微为她清算了清算。即便如许,也难掩王贵妃脸颊通红,极度衰弱的状况。
辜太后顿时便站了起来,“天子此话何意?莫不是感觉哀家好乱来?”
徐妃是三年前他迎纳王可媛时,辜太后怕他会独宠一人,威胁到辜爱云的职位,从辜氏一党当选出来的,只可惜她只看中了徐妃的样貌,却不知这位徐妃的深藏不露呢。
谢樟看着呼喊的王贵妃,转头看向辜太后,点头道:“阿媛说的没错,朕本不记得了,她这般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了……这般说来,那指认王大夫人教诲的供词便做不得真了。”
谢樟笑的暖和,“皇后不但是真的老婆,还是朕的表姐,困卧病榻这么久,朕心亦是难安。”
“娘娘这里得了多少,都做何用处,现在还余多少?”谢樟抬脚向前几步,间隔阁房远了一些。
现在见到王贵妃这般模样,谢樟眼角瞥了眼端坐着的辜太后,他想她必然悔怨昨日手软了,可惜统统都迟了,王家不会放过此次孙树青被害案,他也不答应辜家被放过!
常旭颤抖着嘴唇,声音及不成闻,“皇后……薨了……”
谢樟看向辜太后,缓缓道:“母后心明眼亮,天然是不好哄的,可这马侍郎便是仗着母后信他,便在供词上肆意雌黄!刘洪,拿给母后看看。”
风雪裹挟这六合一片阴沉,乌压压的云堆积在皇宫之上,辜太后看着面前让她熟谙又陌生的青年,俄然低笑了一声:“呵,天子果然在哀家不晓得的时候,变了……”
钱嬷嬷在一旁听的心急,见这两人半天说不到点儿上,不由开口问道:“查出来是谁?”
小金儿向前几步,抬高声音道:“巫蛊一案查出来了,现在马侍郎另有谢大人正在宝庆殿向皇上和太后娘娘禀奏呢。”
时候已过中午,雪没有一丝要停的迹象,反而飘飘洒洒越来越大,将宝庆殿庭里的一丛竹子都压弯了。
谢景耸峙在外间大殿,一言不发,不催也不提示,就如许悄悄站着,案子已到了最后一步,不在乎在这里多费些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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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太前面色阴沉,想到余利洲便是折在此人手中,看向谢景屹的目光更加的警戒憎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