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生一个眼神表示,耳卫撤除了二人嘴里塞的布条。
“大战期近,臣受命祭奠先王,求得先王灵魂庇佑此战,这才不测发明他们二人欲结伴私逃。”
汉生没有答复,踱步到台阶上。
这是北戎王命襄侯建立的一支奥妙军队,皆由技艺高强技艺出众者构成,耳卫顾名思义,乃北戎王的耳目。
“仅凭襄侯一面之词,王上便信了这是本相?未免草率了些吧!”
汉生顿了一会儿,才缓声道,“母后莫急,他二人事发俄然,还待进一法度查。”
平南侯怒骂,“商固小人,你竟害我!”
平南王天然不肯束手就擒,马上拔出腰间的大刀与耳卫打起来。开初看上去平南侯倒是占上风,耳卫的数次打击被平南侯手里那把刀霸道挡下,不过襄侯也不担忧。
“王上,臣弟前去十三陵祭拜先王,竟偶遇称病的惠美人与平南侯,二人举止密切,正商讨着私逃,事涉王家私隐,臣弟便将二人奥妙带回,听候王上发落。”
只不过事理一贯很简朴,谁赢了听谁的,谁本领大拳头硬,谁就是老迈。现在北戎王位上的人是她,他如有本领篡位谋反,若胜利了她也无话可说,认了。现在可分歧,他有本领揭竿而起,她一样有本领拨乱归正。成王败寇,各凭道行凹凸。
平南侯额头的青筋一跳,“商钰,你跟踪我?”
“行了,带这二人回宫中复命。”
太后深深看了汉生一眼,仿佛在切磋汉生的设法,汉生始终神采安静,连肝火也不露半分,让太后心生烦躁,“好,愿王上记得本日说过的话。”
“襄侯常日里不在府内好好待着,无端跑去十三陵做甚么?”太后针锋相对。
“她本来就是我的!是你不义强娶她在先!”
一个不怕死的内侍吃紧入内,递了帛信呈给汉生。
“此事干系王室颜面,若派如许一名副帅出兵,恐遭将士非议。”襄侯涓滴不惧,直言相告。
“太后不知,平南侯与惠美人在十三陵旁私会,乃臣亲眼所见,此事触及后宫妃嫔,需由宗府调查措置。”襄侯抱拳道。
“哀家问的是王上。”太后看也没有看襄侯一眼,只盯着面无神采的汉生,等候她的回应。
“刚才不是还情真意切吗?如何不说话了?”
平南侯多年军伍生涯,非论是体力还是武技都属高强,疆场上靠着一把刀能厮杀几天几夜,奈安在凉亭中难以发挥,又顾着身后的惠美人,很快落入下风,被耳卫擒住。
凉亭后的草丛中,一下子钻出三四十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襄侯才慢悠悠走出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凉亭中的二人。
说着徐行一阶阶台阶走下来,走到平南侯面前,低着头打量着他,“禁苑行刺那次也就作罢,孤到底没伤着。孤信赖你,要钱给钱要兵给兵,现在国难当头,你不思为国,倒惦记取孤的后宫还欲私逃,你说,你该不该死?”
太后不依不饶。
将凉亭团团围住的三四十个耳卫一拥而上,冲向平南侯,襄侯则在凉亭外悄悄看着。
“带下去吧。”
汉生眉毛一挑,“莫非不是你欲行刺孤得逞?”
汉生不置可否,“当年?当年诸事庞大,谁也不能未卜先知。更何况王位这类事,各凭本领罢了。愿赌就要伏输。”
汉生端坐在朝政殿正席,居高临下俯视着被绑起来嘴里塞了布条,被耳卫按在台阶之下跪在面前的二人。
私通后宫,欺君罔上。
惠美人跪坐在地,摇了点头,低头不语只是不住堕泪。
平南侯一怒欲起家,被身边的耳卫死死按住肩膀,转动不得。
惠美人惨白着一张脸,张着嘴不晓得说甚么,眼泪无声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