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眨眨眼:“殿下的话好通俗……下官没太懂,可否请殿下说明白一点?”
李泰敛起笑容,却不答话,反而侧过甚看了看李素马车边沉默独立的郑小楼,李泰指了指他,笑道:“长安满城风雨,又是构陷又是流言,绕了无数个圈子,乃至闹上了朝堂,李县子耗操心血布下如此大的局,为的竟只是他?”
李泰大笑:“好一个缘分,不错,本日与李县子再遇,方知前次甘露殿前错失美玉,不过李县子也推委了泰的酒宴,我们算是扯平了。”
马车火线数丈外,一辆华贵鎏金马车悄悄地停在大道边。数十名披挂戴甲的威武侍卫簇拥着一个大瘦子,大瘦子半躺半靠在马车的车辕上。见李素下车,瘦子也用力挥动了几动手脚,何如身材太胖,手脚又短,老是使不上力,像极了一只翻了盖肚皮朝天的乌龟。急到手刨脚蹬。
郑小楼无所谓地点头。
接郑小楼出狱后,李素终究松了口气。
这年初人才多,真正情愿为主家卖力的人才也多,皇家和那些秘闻深厚的世家门阀里到处都是,但是像李素这类连新兴权贵都还称不上的小门小户,能得一名真正情愿卖力的人才,委实太不轻易了。
长得再喜感,端方不能破,李素只好先施礼:“泾阳县子李素,拜见魏王殿下。”
李素长笑一声,翻开车帘便下了马车。
马夫还没答复,车外已有一道冷冷的声音道:“我乃魏王府麾下侍卫,我们魏王殿下在火线相候,请李县子一见。”
重重叹了口气,李泰很快暴露愁眉苦脸的模样,一个瘦子暴露如此神情,喜感更甚了。
李素也有印象,当时的李泰很傲岸,对他的施礼连看都没看一眼,大摇大摆地分开,像只傲娇的肥孔雀。
郑小楼想了想,道:“帮你爹犁地?”
“久闻我大唐少年英杰之名,泰有礼了。”说完李泰竟弯下腰,艰巨地筹算朝李夙来个儒式长揖,吓得李素仓猝搀住他。
“殿下多礼,下官担负不起……”
李素没问,马夫已恭敬地在车外道:“少郎君。道上有人拦路,似是王府侍卫打扮。”
“是。”郑小楼很痛快。
李素挠挠头,貌似目前除了犁地,确切没甚么需求他赴汤蹈火的处所了,李素是闲人,闲人普通都很落拓的,犁地已然是很了不得的大活了。
“有些事,你我心照不宣,旁人只知太子无端被流言所恶,猜来猜去,都猜是我做的,毕竟父皇的这些皇子内里,唯独我对东宫最具威胁……但是,我的委曲却与那个诉说?李县子,你是最明白我委曲的人了,对不?而我,也是最清楚长安城的流言由谁而起的人。”
如此圆润一个瘦子,眼看快肥成球了,万一施礼时脚下一个踉跄,还不得从大道一起滚回长安城魏王府啊……
出了延平门便是一条笔挺的大道,直通泾阳县承平村。大道两旁种着两排槐树,时已入冬,槐树的叶子已掉光,只剩干枯的枝桠在北风中瑟瑟颤栗,平增萧然之气。
“王府?”李素眉头一挑,饶有兴趣地笑了。
马车启行,刚走出刑部大牢不远,李素俄然道:“算了。你还是当你的保护吧,不要你犁地了……”
“是。”郑小楼神采有点奇特,知恩图报是必须的,但这句话被拯救仇人如此赤裸裸地说出来,总感觉……像个反派险恶权势头子≠,。
瘦子连走路都仿佛很艰巨,和李素之间只隔着短短几丈,瘦子盘跚行来,一步一步几近拖着脚挪过来似的,走到李素面前,再次打量了他一番。
“有缘自会相逢,本日与殿下相遇,亦是缘分。”
“你筹算如何酬谢我?”
李素都感觉本身挺不轻易的,贩子坊间费经心机,朝堂之上费尽口舌,又是服软又是煽情,这才令李世民改了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