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来做。”李素的语气垂垂变得果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意味:“开赌档,开青楼妓馆,开百戏台,开棋院,再开一个斗鸡馆,总之,我要让西州城热烈起来。”
这位名叫古扎的胡商还是比较刻薄的,踌躇了一下,低声道:“本日李别驾送我们出大营,当时我落在最后,模糊听了几句值守辕门的骑营将士的群情……”
“赌啊,可向来没传闻有专门打赌做耍的处所,怕是连长安都没有吧?权朱紫家消遣多,斗鸡,马球,蹴鞠,百戏,下棋等等,贫苦百姓也就玩一下藏钩和樗蒲(一种棋类打赌游戏),樗蒲或可带点彩头,未几,赢了的人勉强打半斤劣酒喝,除此再无其他。”
打了一棒子,李素很快扔出了一颗甜枣,笑眯眯隧道:“你为我办事,只要本分诚恳,我也不会虐待你,将来城里的买卖店铺越开越多,贩子也越来越多,你发财的日子也指日可待,将来大家叫你一声钱掌柜,总比你杀猪宰羊要高大很多,今后我若被陛下宣调回长安,你也能够跟着我归去,在长安城里混出个名声,只要你忠心极力,将来讲不定我还会在陛上面前保举你做个巡城小吏坊官甚么的,你也算吃上皇粮了,好教你妻儿长幼跟着沾叨光,你说呢?”
…………
李素说了一大通,钱夫子却听得似懂非懂,用力挠着头道:“您要小人做些甚么呢?”
谁知那焉也是只老狐狸,不咸不淡地回了几句废话,话里半点干货都没有,倒教世人愈发不结壮了。
李素不断念肠问道:“赌档呢?”
“起首,要在城里圈地,盖房。”
钱夫子苦着脸道:“但是……钱呢?”
“小人必然本本分分为官爷效力!”
“当然是贩子,有钱的贩子。”
李素点头笑道:“不错。今后城里这些买卖交由你来打理,不过人上人临时还谈不上,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贩子,钱夫子,丑话说在前面,我选中你来办这件事。是因为你是本地人,勉强算是城狐社鼠一类的人,心眼活,手脚快,能知人所不知。为人所不为,城里将来开的这些买卖不属于官府,而是属于我本人,以是,你不要跟我玩弄心眼,也莫坏了我的名声,若被我听到你仗着我的势逼迫良善,呵呵……”
包含那焉在内的六位贩子便住在这座馆驿里,从城外骑营分开后,五人便被那焉领到馆驿里安设下来。
之前在大营里见过一次面,钱夫子对李素顶多只算是畏敬,畏敬的并不是李素这小我,而是他的身份,四品官位,县子爵位,顶了天的人物,必定很得大唐天子陛下的宠嬖,不然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如何能够爬到这个位置?
这便是李素对西州的构思,他要把西州变成一座集文娱和贸易高度繁华的戈壁明珠,成为连通中原和西域诸国物产的一其中转站。
一顿简朴的晚餐过后,几位贩子天然便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互通有无,六人实在并不熟谙,可谈天却从无冷场的时候,每小我都是热忱弥漫。满脸朴拙,这也是贩子的根基本质,不管跟甚么人来往,总要在最短的时候内和他建立起最深厚的友情。
斩杀十三名官员的事,钱夫子天然是传闻过的,那天西州集市的围观人群里,此中就有他,事情的全程都看在眼里,然后,他对李素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种惊骇心机。
“小人,小人……愿为官爷效死!”钱夫子镇静得打起了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