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直到现在已跑出了甘露殿，快走到太极宫门了，他还感觉身上一阵阵发冷，额头的汗水一向没停过，父皇附在他耳边语气冷森的那句“尔欲代朕收天下士子之心乎”，那句诘责带着冰冷的杀机，现在回想起来仍情不自禁打了一个暗斗，仿佛刚才从鬼门关里走过一遭似的，毫无疑问，父皇的这句话将成为他此生最可骇的梦魇。
龙生九子，各有分歧。
李祐蹲在地上哭了好久，便听到耳畔传来一道很熟谙的声音。
***************************************************************
本日召见李素时，这小子说话四平八稳，滴水不漏。李世民初时还感觉这是李素磨练了性子后，变得成熟慎重了，直到现在他才晓得李素在他面前的表示实在并非畏敬，而是疏避，他眼里的天子已跟“盗匪他爹”这个字眼划上了等号，说话四平八稳不是因为畏敬皇权，而是如同良善苍活路遇强梁的表情一样，怕……再被掳掠？
以是李承乾诚恳循分了，作秀也好，图表示也好，人前人后摆出痛改前非的模样，不但将东宫豢养的突厥人尽数驱离，将东宫的歌舞伎斥逐，并且每日读书愈见勤奋长进，魏徵和孔颖达给李承乾授完课后，李承乾还跑去太极宫觐见父皇，主动提及本日读书的体味心得，并在父皇面前谦逊地请教治国治军的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