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白亚芹说,“你李叔叔的马来了,人却不见了,妈也感觉是这小我劫杀了你李叔叔。”
乞丐勒住马缰,回身说道:“大哥,快上马!”
白亚芹瞅瞅躺在地上的乞丐:“应当把他扔到山涧里,在我们家咽气不吉利!”
瘦马极度不安,前蹄刨地“咴咴”叫着,催他快走!
按理,玉婷小金柱一岁,应当叫他师哥,但他此人死犟死犟,嘴还欠,说话还臭,枪法也不准,以是,玉婷看一他就来气,以是就直呼其名。
传闻是日本兵,他刹时就冒出一身盗汗!
这时,小河西面的林子里冒出一个破衣烂衫人,像是一个乞丐,边跑边转头反击,在他前面,明灭着一些人影。
马大汗涔涔,腹部还往下滴着血水,背上还驮着两口袋东西。
玉婷说:“那就让他自个死算了!”
四周都是密林,他向枪响处看看,甚么也没看到,只能模糊听到有喝喊之声,但却听不清喊着甚么。
天高云淡,大雁南飞,茫茫林海,色采斑斓,秋风落叶,溪水潺潺……恰是令人沉醉的仲秋风景。
“呯——”俄然一声枪响。
“哎呀!”就在现在,背后一声惨叫。
1931年的重阳节,通往黑云岭的巷子上,走着一匹瘦马,马背上坐着一个穿戴长袍马褂、戴着瓜皮小帽的中年人。
瘦马又向前奔去。
半月前,县当局说日本兵打过来了,动员城里的百姓援助东北军抗战,但是,响了一宿枪,第二天早上,东北军一个也不见了,满大街都是打着膏药旗,端着三八大盖的日本兵,挨家挨户搜索东北军和抗日分子,稍有怀疑,不是用刺刀挑死,就是开枪打死,他店里账房先生的女人,让日本兵奸骗后,还用刺刀给挑死了……
他想,应当是猎人欢畅打到了猎物。他拍拍瘦马脖子:“老伴计,打猎的。”
乞丐见了,只得放开马缰,催马远去……
钱家后山就有一处山涧,金柱说:“师娘,我扛着去扔!”
瘦马获得仆人号令,撒开四蹄向前奔去!
“好!”固然金柱才十六岁,但已经长的虎背熊腰,力大无穷,承诺一声,扛起乞丐就走。
他说:“兄弟,要不放下枪吧!这里的绺子我都熟谙,可保你安然无事!”
瘦马甩甩耳朵,又低头喝水。
族长钱甲兴祖上住在关里本地渔民,大清朝时背井离乡逃荒到北大荒餬口,到了这深山老林里成了猎户。
玉婷气的一甩辫子:“乌鸦嘴!”
乞丐边反击边说:“不要管我,快去逃命吧!”
瓜皮帽回了下头,发明乞丐栽倒在地上,眼睛正朝着他。乞丐的眼神里没绝望和祈求,而是安静安闲,他的心震颤一下,感觉这个乞丐真是一条男人。
“一呀更啊里呀,新月儿没出来呀,貂蝉美呀女……”风景不错,瓜皮帽表情很好,一起信马由缰,如醉如痴,哼着风行的五更十三嗨。
很快,二人过了河,来到马身边,他略一用力,就将乞丐奉上马背,狠狠拍马一掌:“驾!”
“我腿脚利索,他们追不上我!”他说着,又拍马一掌,“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