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天下的两大万人敌虎将裴行俨、罗士信,现在都只化做了北邙山上一撮土。都说北邙山上坟最多,安葬过无数的帝王将相,可汗青如烟,多少帝王将相的丰功伟绩还活着上传播呢。
一个小小镇抚司主簿,能获得太子如此喜爱,极其可贵。
百官们章表如雪,但李世民印象最深的还是镇抚司主簿马周的一封奏表,马周上表进谏,劝说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专事挞伐的秦王了,而是监国摄政的皇太子,凡事要从大局着眼,并说现在国度当下最紧急的任务是体恤民力,疗摄生息,以是要止挞伐,兴文事,不要再一味的发兵动武了。
秦琅苦笑,“臣的建议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罢了,他要战,便来战!”
李世民昂首,望着体贴的老婆,“观音婢,你说此次突厥入侵,孤会败吗?”
“我回家先换身衣服可好?”
郑玄礼点了点头,慎重的拿笔将这两句话一句不落的记下,还拿给秦琅看过,秦琅点头,他撒了点香灰在墨上,然后合起,倒热蜡盖印封口。
马周还主持修建了长安的钟鼓望楼体系,在本来的武候街铺以外,建立了很多高大的钟鼓楼,上面置以钟楼军士。一改过去派武候巡骑传令开闭城门的做法,改用钟鼓传令,鼓声开启城门坊门,钟声为宵禁警令,并设想了一套旗号灯火讯号,用以钟鼓望楼之间的信号通报,使的长安城这座庞大的都城里,讯息通报速率加快了很多倍,他乃至还设想了城门左进右出,车马在门路上一概靠右行的交通新规,使的长安城门、街道上的次序大好。
“不打?”
秦琅他们带来的那些好货,很受欢迎。
三天后,灰尘仆仆的郑玄礼把那封信交到李世民手里。
洛阳,北邙山。
拿起笔,李世民亲笔写下一道太子令,授镇抚司丞马周,门下省值班奉养,这也是个临时性的差事,跟当初秦琅的门下行走差未几,就是让马周随时在门下省候见,以备咨询参谋。
丽正殿,观音婢见丈夫神采惨白的返来,径直坐到榻上便沉默不语。
“行俭,你也来磕个头。”
“三郎,太子殿下的口谕,给你的。”
李世民等不到秦琅回京,干脆派人来路上找。
翻开看完,李世民不由的轻笑了笑。
听着阿黄镇静的禀报,秦琅有几份索然。
李世民统兵多年,并不是没有败过,当年征讨西秦霸王薛举之时,便曾经遭受了他这平生最大的一败,浅水源之败,那一战唐军几近尽没,八大总管被擒。
听完上谕,秦琅堕入深思。李世民派郑玄礼日夜兼程的赶来,只是为问他关于迎战突厥的建议。
一壶国公酒,一柱香。
李世民咬着牙道,“九年,突厥一向各式欺迫。”
她靠近丈夫,和顺的为丈夫揉捏肩颈。
观音婢没推测向来自傲的丈夫,会俄然产生如许的自我思疑。
当年李家太原起兵入关中建唐不久,突厥军就南下攻入太原,李家底子有力抵当,最后不得不献金银钱帛后代乞降。就算到现在,大唐立国已经九年,但每年大唐都还得向突厥进贡金银财物,以求得边疆安宁。
秦琅叹声气,只好跟着往东宫去。
一入东宫,他被内侍引入显德殿。
“如果大师都以为没掌控,那就不打。”
郑玄礼心中叫苦不迭,又不敢违背,只好勉强应下。
“嗯,没错,就这句话,你替我转告太子殿下。再加一句吧,战役是金银钱帛求不来的,战役只能是打出来的。”
郑玄礼望着秦琅,“翼国公的答复便是这吗?”
“二郎为何如此说?”
李世民咬牙,“孤不甘心!”
“问我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