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呆住,满头雾水看着他。
东阳闻言心中暗急,常日里与李素打仗颇多,她自是清楚李素的设法,晓得他不肯当官,现在父皇又动了封赏他的设法,旨意到了李家,恐怕他会很不高兴。
料想当中的动静,李素并不吃惊,反而笑得很高兴。
“是,并且李素说……说他为国献策献物,只盼大唐威服四方,亦盼李唐江山千秋万代,如此,于愿足矣,而他分文不取,更不领受朝廷官职,今后如有妙思奇法,仍会上献朝廷。”
东阳抿唇,脑筋里闪过无数动机,回道:“东阳不知,那李平素有奇思妙想,固然不肯当官,却也心系社稷,不管诗作还是妙策皆投报无门,而东阳的公主府离他比来,因而他便投送东阳府上……”
程处默委曲隧道:“又不是我犯的错,凭啥叫我来认错?我跟爹辩论几句,砂钵大的拳头就砸过来了啊……不讲事理嘛。”
东阳一惊,仓猝低头道:“父皇明鉴,李素绝无此意,献上此物时亦说过不取分文,忘我报国的话。”
李素:“…………”
魔性的“呵呵”声在李世民脑海里来回穿刺,令李世民忍不住牙根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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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活字印刷术,也是他亲身投献进公主府的?”
说话一番后,东阳悄悄道:“父皇奖惩有度,自是圣明君王,但是那李素偶然朝堂,如果勉强为官,毕竟违了他的本意,反倒不如听任,当了官,心机就庞大了,当时公事缠身,应酬不竭,哪不足暇再去揣摩这些奇思怪想,为父皇分忧?何况,李素才十五岁,情面油滑不敷达练,进入朝堂恐会获咎诸多大臣,终不能被容,好好的大唐英才,怕是埋没于凡尘当中。”
东阳被臊得满脸通红,却也只能低头应是,不敢再为李素回嘴半句,明智奉告她,父皇的猜想很准,一点都没错。
李素不喜好猜别人的表情,因而有话直说:“咋了?又被你爹揍了?”
李世民缓缓点头:“十五岁当官,委实有点惊世骇俗,我朝除了功劳后辈因长辈恩荫而得闲散官爵外,鲜有十五岁建功而得官者,朕为李素开此例不难,怕的是木秀于林,毕竟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