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但是……”薛管家顿时面露游移之色。
“莫闹了,爹,老天爷很忙的,没空乱劈人,不孝敬才劈,肇事普通不劈……”
李素笑道:“吐蕃毕竟是强国,国力或许不如大唐,但军队战力却与大唐不相高低,并且他们具有高原天险,其国天生易守难攻,大唐何如不得,以是他们有张狂的本钱。”
李素醒了,昂首不满地瞪着他。
“……没错,今后不怕中炭毒了。”
实在很费解啊,儿子也是费事的农户出身,从小到大没少挨过饿,能吃饱饭便谢天谢地了,这些骄奢淫逸的东西他是如何揣摩出来的?并且越来越会享用了,底子没人教他,他便学会了统统,并且比统统人都做得更好,每次看他那副安享承平好逸恶劳的模样便忍不住想抽他……
李素并非喜好寻根究底的人,活得明白的人晓得在有限的人生里胡涂一些,世事庞大如棋,偶然候混一混,笑一笑,马草率虎便畴昔了,穷究出来的本相常常会让人更不欢愉。
“对,今后管好你的嘴!不然我真抽死你。”
煌煌乱世,有着无敌于天下的王师,可仍然需求靠女人来调换长久的战役。大唐从君臣到百姓,没人感觉有任何不对,“和亲”是自古以来的传统,送出一个女人仿佛无关紧急,哪怕是天子的女儿,说给便给了,要的是别人的戴德戴德,以及多少年内的臣服,另有一声声或真或假的“天可汗”的高呼。
李素叹道:“炭毒这个说法,实在是柴炭燃烧后产生的一氧化碳气体,连络氛围里的……”
屋子里生着炭火,一根铁皮烟囱从角落伸出屋外,炭火上方挂着一壶热水,李素坐在炭火旁,手边一张矮桌,桌上泡着一壶热气腾腾的茶,另有几样金黄或奶白的点心。
东阳凄然一笑:“生于帝王家的公主,总归有她们不得不顺从的宿命,我能安然削发为道,与敬爱的郎君长相厮守,已然算是命好了,你不晓得那些未嫁的公主们有多恋慕我,她们每天活在惶恐当中,恐怕哪国的使节来长安朝贺,父皇一欢畅便下一道赐婚圣旨,她们便不得不穿上嫁衣,远出关山,孤身去往一个陌生的荒蛮之地,与一个素未会面的国王或王子结婚,平生永无再回长安故乡的机遇,今后在他乡终老……”
李道正啧啧两声,然后赞成的看着他:“怂娃确切有本领,传闻长安城每年中炭毒而亡的人不知多少,特别是那些烧得起炭的权朱紫家,谁能想到,只是一根简朴的东西便把这个要命的事处理了?好!怂娃记得做人要全面,有好东西莫独享,给城里的你那些叔叔伯伯们都送去,莫再添性命了。”
李素确切不想参与此事,不但仅因为文成公主和亲吐蕃是汗青上闻名的大事,对将来大唐和吐蕃都有着深远的影响,更首要的是,李素不想为一个尚算陌生的女人冒险,不能说他无私,只是人间每天产生的悲喜实在太多了,李素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侯,他能做到的事情非常有限。
李素抿了抿唇,然后叹了口气,便不再多说了。
…………
“侯爷,侯爷……”
李道正也在屋里,正兴趣勃勃地打量着那根黑乎乎的铁皮烟囱,不时曲起手指弹几下,嘴里啧啧有声。
没人感觉不对,女人与天下安危比拟,实在太微不敷道了,可李素却感觉很不对,看在君臣眼里,公主是天子以高姿势赐出去的,但是在李素眼里,倒是拿女人来换战役,作为一个大唐的男人,活在由女人换来的和平生活里,内心真的那么安闲舒畅吗?
东阳轻叹道:“我这几年一向在道观清修,也不喜与外人来往,数月前,江夏王叔派人递了名帖,说他的长女要来我道观许愿祈福,请我照拂一二,一来长辈有所请,不敢不从,二来我与她同为李家宗室,算是亲人,因而我便应了。屏儿来到道观后便跪在道君像前不言不动,只是低头堕泪,我听人禀报后担忧她有闪失,因而进殿相劝,她向我透露了心机后,我怜其长情,忧其处境,一来二去的,便与她友情深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