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讷言苦笑道:“因为林邑国这数百年来便未曾消停过呀,打打杀杀的,君主换得也勤,以是数百年来,国名终归有些不一样。”
李素一脸敬佩地拱手:“啊,本来是阇,阇……那啥,狮子兄,久仰久仰。……不得不歌颂令尊父王一句,熟谙的冷僻字真多。”
石讷言苦笑点头,转移了话题,道:“今早听屏儿传信,言及李县侯承诺成全我和屏儿之事,石某感激不尽,本日特来拜谢。”
王子对李家的茶很猎奇,李素亲身将冲泡好的茶水斟进杯中后,王子诧异地盯着茶杯看个不断,内里微黄的茶汤和在沸水中高低翻滚伸展的茶叶深深吸引了他的重视。
石讷言:“…………”
究竟证明,李素没记错,因为文成公主的这段私交,让他找到了一条泽被百姓的通途。
石讷言一愣,不解隧道:“为何李县侯老是提到林邑国?我们真腊国和林邑国的国土并不大,所谓稻种,当然是上天所赐,自我们立国以来便一向有,并不存在谁传给谁的说法啊。”
李素的目标达到了,表情也愉悦了,对石讷言的态度不由愈发热忱起来,现在李素眼中的石讷言竟无半点猢狲模样,而是财大气粗的石老板。
李素叹道:“算了,不计算这些细节,再说说别的事,你们真腊国以农耕为主,我想问问,你们所种的稻米如何?”
石讷言迷惑地看着他,摸索着道:“李县侯恕我孤陋寡闻,‘占城国’我委实未曾传闻过,不过我们确切有个邻国,你们大唐风俗称之为‘占婆补罗’国,实际上它叫‘林邑国’,依汉朝象林邑而名之,现在的君主名叫巴托达玛,大唐人风俗叫他‘范镇龙’,自林邑立国以来,与中原汉土时战时和,数百年来各代君主对中原的态度不一,……不知李县侯所说的占城国,是否便是指它?”
石讷言惊诧:“莫非我不该信?”
连啜三口后,王子搁下杯,公然落了俗套地大赞了一句“好茶!”
李素拧眉谛视舆图好久,石讷言立于旁,见他神情寂然,不知在思考着甚么,因而非常有涵养地肃立不语。
屋里只剩李素和王子二人时,王子俄然双膝一屈,面朝李素重重跪下,低头施礼道:“真腊国王子阇耶跋摩,谢李县侯两次援救之恩。”
石讷言闻言睁大了眼,听李素话中之意仿佛并没有出尽力的意义,不由大急。
李素笑道:“好名字,典自《论语》,‘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看来令师对你希冀甚高啊。”
再想到本日这位李县侯从见面到现在,拽着他东拉西扯,从舆图位置说到农耕稻谷,扯了一堆的闲话却绝口不提他和文成公主的事儿,并且聊完后一会儿悲怆一会儿傻笑……
以是李素话音刚落,石讷言便猛地站起家,朝李素行了一礼,语气焦心肠道:“还请李县侯极力转圜全面,石某与屏儿来世结草衔环,必报大恩!”
入口柔绵,微觉苦涩,随即一股如有若无的甜美自舌底传到舌尖,小小的一口茶,嘴里的滋味却妙不成言。
李素挠了挠头,然后朝他歉意地笑了笑,道:“你说的地名我不是很清楚,还请石兄移步,在舆图上指给我看如何?”
李素挠挠头,有些愤怒隧道:“这些人如何回事?一个国度的名字乱七八糟,叫这个叫阿谁,说来讲去都是同一个,莫非不能同一一哈么?”
李素对本身并无太明白的定位,他不介怀当好人,偶尔也干点坑蒙诱骗的恶事,比如刚才初识这位真腊王子,没说几句话便狠狠敲了他一大笔,本身却毫无惭愧,因为他感觉这是本身应得的,毕竟李素不是活雷锋,没有任务给一个陌生人白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