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承天局外, 我还亲身将慈悲堂清算了一遍,原有人手全数摈除,财产造册登记,总交予崔明德手, 由她与女人社中人打算改良,同一改名为“大周妇女合作社”,我向崔明德解释了宿世的妇联与非营利构造——说是解释,实在也就是媒介不搭后语地提了几句,毕竟至今我也不晓得妇联与非营利构造到底是如何运作的——她进宫与婉儿筹议了一阵,直接将我这几句话生长成了一个“恩同殿中省司敕办大周妇女合作社”,在宫中还是挂婉儿之名,像个慈悲社的模样,宫中人都能够去捐款捐物,亦可寻求帮忙,在宫外则由崔明德总为代理,规制皆“同殿中省司”,有些像是“同中书门下”的意义,又比阿谁更恍惚些,内里的执事没有品级,不是“检校”某事,就是“知”某州某某社,也不埋头任命,都是内部保举某官之夫人兼任,先在洛州、雍州、并州这三个都城中设了分社,开宗明义,印了一万份书札,也不是鼓吹妇女束缚或女权之类,而是“大周国主如来转世慈氏越古金轮圣神女天子陛下”的宝训,说妇人该如何如何如此,笔墨多是取自母亲畴前修的《女德》之类的文章,只略去了极要从命男人的那部分,又添了很多男人般的“修身恪己”“忠君报国”的话,末端编了一段极粗鄙的歌谣,诸如“女人生来便软弱,以是更要多自强”“此生多勤力,来生有福利”之类,比我当年编的卫生歌诀还更近贩子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