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她解释,心中似有所悟,便转头看母亲,母亲却又起家,走到婉儿身边,婉儿忙要避座起家,母亲却按住她的肩膀,不叫她起来。
我见一贯淡然的婉儿竟然被母亲一句话说得神采惨白,悄悄纳罕,思忖这史上着名的女才子总该比我资质要强上很多,俄然变色,必是事出有因,公然听到母亲笑着说:“哦,本来你晓得你是上官仪的先人,我只当你当真幼年入宫,将祖、父那些事,早都忘了呢。”
婉儿唬得脸都白了,赶紧叩首道:“妾以罪臣以后,寒微之躯,得奉养天后之陛下,已是几世修来的洪福,不敢再当天后谬奖。”
母亲笑道:“你不必过谦,你只是年纪小,资格浅,假以光阴,不比魏叔璘差,可惜你不是男人,不然我向陛下说,也给你个西台侍郎,或是秘书监做做。”
婉儿的身子重又颤抖起来,哑着嗓子道:“是。”
晋江新防盗, 订阅未满80%的要等1-2天赋气看 母亲手上拿的不是奏疏,而是一本书,闻声我走近, 便把书放下,对我笑道:“兕子,此人写得很好, 你也该看看。”
母切身边的宫人,除非极靠近贴身者,都是日夜轮值,这会儿本不该婉儿这个秀士当值,她却在场,我有些惊奇,想起母亲在看书,便即豁然——母亲跟前的宫女虽都经内书堂训导,毕竟学的都粗浅,如婉儿这等博闻强识的实在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母亲看书、批奏折的时候留着她也是天然的,只是这么一来,我又叫她比下去了。
读完母亲问我:“看得懂么?”我心内倒是有些眉目,因想起母亲前些时候说韦欢的话,倒不好太要强,便点头道:“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