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踟躇一下,还是道:“有个姚元崇不错。”将姚元崇的上书挑出来,递给母亲,母亲看的第一眼就笑了:“姚懿的儿子?他说息战,倒是风趣。”向我和李睿解释道:“此人的父亲是长沙县男姚懿,本是关陇旧臣。六郎出世那年邛酋为乱,陛下派他任嶲州都督,当时他已七十余岁,接旨上任,一年以内便安宁西南,可惜大哥体衰,没多久就卒于任上了。”
我道:“方才看有几个四五品的官缺,想着他如果还在守选,倒能够尝尝。”
本地士绅的上书只要三篇,却比贺表要更难懂。一州刺史,再是文采不济,也有僚属代为劳累,起码笔墨通畅,言之有物,这些士绅倒是良莠不齐。一共三篇上书,一篇错字连篇,我光是把他的错字圈出来,便花了小半时候;一篇笔墨不错,却啰嗦陈腐,洋洋万言,不知所云,做他的节略也费了很多工夫;最后一篇是一名叫做姚元崇的士子上书,此人下笔有物,文采斐然,但是论的倒是“停战停战,不求边功”——我本身差点做了和亲公主,是以闻声“停战”两字,便分外敏感,也分外不肯意叫父母看到如许的文章。
韦欢不知我的心机,当真道:“一百贯还是多了,就拿个十贯图个乐子罢。”
我们兄妹两一见面,李睿皱了眉、耷了肩,我也垂了头、丧了气,母亲看得笑道:“如何,这些事不好做罢?”
韦欢被我逗得直笑:“我还觉得你要发甚么豪言壮语,成果还是要和我一队。”
我那点谨慎思被母亲看破,只好吐吐舌头,嘲笑罢了。
韦欢摇点头道:“你总有些希奇古怪的说法,我说不过你。你想如何就如何罢,我作陪到底就是。”
韦欢道:“独孤绍。”
我不懂她的意义,还到:“我的胜负与她们有甚么干系?莫非她们不较个高低胜负,我便没有胜算了么?”
韦欢却不附和隧道:“拿钱不过图个意义罢了,你哪怕拿一千贯,在她们眼里也算不得甚么,反倒显得俗气,何必呢。依我说,你就设一宴请大师好好地喝酒玩耍,宴后蹴鞠,胜了的一人写一张得胜贴,叫另一队在上面署名认输就是,包管崔明德她们喜好。”
韦欢眨了眨眼,道:“你如果想胜球,便最好不要叫她。她与崔明德是死仇家,两人凡在一场,需求较个高低胜负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