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仓猝伸开眼,入目但见一片水样的青绿色,眨了几下,才发明我的头正靠着婉儿的小腿,瞥见的恰是她的衣裳。这么昂首有些吃力,便以手肘抬高,渐渐撑着起来,母亲散着发、盘着腿坐着,转头斜了婉儿一眼,婉儿早丢开衣裳,将我扶起今后便悄悄出去,关上车门。
这些人又抬又抱地将我向前拥,使力的方向非常不分歧,累得我一会这里高了,一会那边低了,一会又被人掐了一把,难受得直想骂人。幸亏他们也只把我向前带了几步便停了,连声音也歇了,围着我的人多数退开,只要一人将我抱起向某处走去,接着我闻声婉儿带着喘气的声声响起:“陛下,是不是…先传步舆为好?”
我的人生过了三十一年,昏倒却还是头一次。在我有限的印象中,如我这般娇柔的小娘子一旦晕倒,长则数月,短也要数日,说不得还要伴跟着失忆、癫狂之类的症状,端的不是件轻易的事。是以倒下之前,我已做好了一觉醒来物是人非的筹办,谁知只厥畴昔数息,耳朵便又闻声了喧闹人声,我狐疑本身是不是又穿越了,想要睁眼看看,眼皮一动,便觉身后一紧,倒是有人在我臀上狠捏了一把,我心知必是韦欢,忙闭紧了眼,感受满身高低搭了很多只手,每只手的仆人都尽力要表示他们对我的体贴和体贴,可却没有一只手能不令我感觉不适。
母亲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对我抬了抬下巴,道:“手给我看看。”
我抱怨道:“我都差点摔下去了。”
我见她不像是很活力的模样,便悄悄将两手一齐放在她掌内心,刚才握缰绳时太用力,两手上都勒出紫红的印子,左手上另有几处磨破了皮。母亲用左手将我两只手都握住,右手在我掌心抚了一下,笑道:“这才有几分骑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