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没明白我的意义,大剌剌道:“如果进献爷娘太子,天然是骏马、宝货、经文、丹药无奇不有,如果徒弟僚属,金银钱帛较为实惠,笔墨书画则更风雅。”
李睿与我对望一眼,两个端起酒杯,走到延安公主前,口称“姑祖母”,一人饮了半杯,母亲又道:“敬你们姑祖父。”
本日本是在便殿临时设席,处所褊小,再挤了这很多人,便将延安公主一家全挡住,这一头坐的只要李晟、李睿和我,李睿便挤眉弄眼地叫我看他,又对着那边做了几个鬼脸,又仿照着赵丽质的模样,垂首坐着,翘起尾指轻声道:“儿是冀王妃赵氏。”
笑得我箸都差点拿不住,被母亲瞪了一眼,才肃容坐定,装模作样地抚玩起歌舞来。
母亲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既是你们姑祖母替你们两个讨情,就先饶了你们罢――你们还不谢过?”命婉儿端了酒来,叫我们向延安公主敬酒。
我听他说,心念一动,认当真真地向两旁一看,贩子上卖的东西虽多,却总不离常见的小物,没甚么特别的东西,质料工艺也都不及宫中,若巴巴地带出来,倒显得对付,顺着走了一圈也没找到甚么好物,李睿走得不耐烦了,问我:“兕子在寻甚么?说出来,叫他们帮你一起找。”
延安公主笑道:“陛下是临时起意,六郎又不知有宴,一来一回的传话,晚了也情有可原。”
李睿笑道:“回阿娘的话,去岁阿娘察问米价,儿答不出,甚觉得耻,是以便常常去阛阓探听,本日带兕子出去,也是为此。又兕子因见天津桥南冷淘胡做的冷淘与宫中风味分歧,一尝之下,倒还算开胃,儿等便想着让阿耶、阿娘也尝尝这别致风味,以是带了他来,谁知阿耶这里正在设席,儿立即便派人将他遣走,等爷娘闲了,再叫他出去。”
我正大口喝水,差点被这话呛住,见那王元起竟已号召人出门要去买人,仓猝叫住他:“一碗冷淘罢了,何必折腾!你只再去买一点就是。”
母亲这时方暴露一点笑来,道:“传闻你们两个带了个胡人到宫门外?”
那冷淘胡明显也不是头一回遇见如我们这般带他归去的朱紫了,在顿时倒还安闲,只在见了宫门时惊了一下,结结巴巴喊“郎君”,被王元起嘘了一声,战战兢兢地下了马,李睿派了个小内侍同他一道在宫门外等待,自携我入内请见,候未几久,便见团儿出来将我们迎出来,边笑道:“可不是巧,贤人和娘子才说要见大王和公主,二位就过来了。”
李睿笑道:“不必费事。”命侍从牵了一匹马给他,竟带着我自天津桥回宫去了。
延安公主显是不肯尝这贩子吃食,只是母亲开了口,也只好笑道:“既是六郎都说好的,那我们必然要尝尝。”
我道:“不是这些,比方你身边靠近的人,你普通送些甚么?”
李睿道:“身边人就不拘甚么,顺手赏些绢缎缣绸都可。”王元起从旁笑道:“公主如果想给崔娘子、王娘子她们带物件,这里的却不好,还不若买几样风趣的吃食,或者是面果之类,图个新奇。”
我实在也颇不待见那位姑祖母,惜乎人已出去,不好再走,只能安抚李睿道:“无事,我们陪坐一会再辞职便是。”嘴上这么说,也不觉耷了肩,有气有力地出来,走到近前,父亲有些不悦隧道:“命人叫你们好久了,如何这时候才来?”
李睿道:“若如此,你去买上二十碗,我给我那边人也带些去。”打发王元起畴昔,公然连碗带面地买了二十个来,又去中间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