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镇国公主GL > 第99章 青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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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西北临通济渠一带,也有如许一处中等宅邸。里外不过二十余间,门口普通只两个看门老仆,出入也都用驴、骡之车,并不见繁华显赫――但是倘如有人进到宅子里,便可见到处雕梁画栋,粉金砌玉。亭台楼阁,虽不甚大气,却极尽精美,书画字帖,虽摆设未几,却皆是名家。

崔明德转头四周一看,那女童已抱着琴具走开,园中只剩她二人在。天井旷阔,花丛间疏,并无可藏人之处,她便看了独孤绍一眼,淡淡道:“你先说你的动静。”

独孤绍笑道:“七个宰相,随驾至洛的不过三位。许公、房公、魏公。许公病重,药石罔救,相位顿时便要空出来一个了。”

独孤绍笑道:“京中留守的四位,都是朝廷砥柱,天子近臣,且他们自去岁便留守在京,便是有灾,只怕也责备不到他们头上。”

午后时分,亭台上有人焚香盘坐,闲拨琴弦,虽是随便之举,却也自成一章,弹到鼓起之处,忽而半途改了乐曲,从《簪杨柳》转去《破阵子》,铮铮铁马之声未毕,又变作怅慢委宛的《拜别难》,未及一章,又改作了《剑器子》,《剑器子》奏完,又变成了《千秋乐》――这里不乏教坊大曲,以一具合奏,不免流于稀少,这操琴的却偏能别出机杼,以快指相合,昂扬时仿佛鼓乐齐奏,柔慢时又如世人同声而叹,不管温和怅惋,还是金戈铁马,皆能得其三味,连中间侍立的女童都侧耳相听,面上时而怅惋,时而激昂,仿佛已跟着琴声入了意境。

崔明德道:“多谢美意,不是大病,毋须劳烦尊驾。家中不便,恕不作陪了。”说罢独自回身,趋步前行,走不几步,闻声独孤绍唤道:“崔二。”略顿一顿,却听她朗声笑道:“你还是操琴好听。”

崔明德嘲笑一声,抬脚便走,独孤绍也不管她,自顾自哈腰撷取一朵牡丹,捏在手中,似感喟似怜悯隧道:“仲春中便已酷热至此,本年大旱,必胜往年。”

曲水中间,亭台之上设有琴案,上面摆着一副古琴。琴上并知名字标记,不知出于阿谁之手,亦无甚雕刻装潢。

独孤绍亦回望于她:“魏公本性奸佞,凡事必依于礼教,前年元日,贤人欲令太子和冀王各执一厢,率百官拔河为戏,魏公觉得不成使君与臣而划一,亦不成令少年兄弟为争论之戏,贤人嘉之,赐绢三百段,遂罢此事。”

独孤绍微微眯眼,走近一步,道:“若我未记错,延安大长公主膝下只要一女,现在与冀王同年?”

崔明德背着她站住,很久,才道:“延安大长公主频频携后代入宫,与贤人、太子言谈甚欢。”

崔明德瞥她一眼,徐行下阶,边走边道:“多承厚意。家母染恙,不便待客,万瞥包涵。”

崔明德顿足回身,看她一眼,见她穿戴襦裙半袖,与常日胡服打扮大不不异,略略一哂,道:“鄙氏《氏族志》上只排第三等,不敢妄称豪族。豪门鄙户,仆人细致,高朋远来,亦不知通报,实在恕罪。独孤氏乃关陇著姓,《氏族志》上荣居二等,此方是豪族俊彦,我等表率,却不知驾临鄙门,有何指教?”

她明显语带机锋,神情语态却还是不徐不疾,独孤绍道:“这倒怪不得他们,我递的是兰生的名札,他们觉得我是你在宫中的火伴,以是不敢怠慢。我也不与你说甚么虚话――你娘明显没甚么大恙,为甚么好端端的,偏要说她病了?还要巴巴地将你从宫中接出来?”

那屋舍虽只二十余间,天井却有五六重,最靠西的小院还引了通济渠水,自造了一处曲水亭台,四周种满奇花异树,不管春秋冬夏,皆是葱葱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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