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像段佛偈,世人不解地低声会商起来。韩琉芝恐怕被罚丢脸,被抽中后格外严峻,幸亏听得前面几人题目皆是平常,不过是“赏花”、“观会”一类,心中也不甚惊骇,可孟蓼出的题目又长又晦涩,她严峻过甚,脑筋更加烦乱,连题目都没有完整记下,更没法体味题目之深意,故而失口无言。(1)
作诗的严峻,出题的亦不轻松,这大千天下,茫茫文海,要反应缓慢,随便拟题,但题目常见的太俗,高深的又晦涩,诗会游兴还是要高雅风趣为上。被命中者抓耳挠腮,苦苦思考,没被命中则暗自光荣,躲过一劫。
上官雪萸偏头思考,嘴角微微翘起,绛红映日,娇媚中带些许天真道:“我也想听听好诗呢。韩蜜斯不肯做,那便听听四mm的吧。”
金波公主娇嗔着佯装要打他。他从桌上拿了几个蜜桔告罪,又说了几句打趣话,逗得她的乐的花枝乱颤。不知不觉间又俘获了一干少女的芳心。连慎重端庄的楚云涟都禁不住朝他多投了几缕心境难平的目光。
最后一掷投中了孟蓼出题,正中她之下怀,而接她题目标恰是太子太傅的女儿韩琉芝。韩太傅乃是太子之师,孟蓼祖上乃是一代先贤,两人按说恰是旗鼓相称。想来这一轮该当非常出色,世人不由端坐正身,当真听来。
她像一个盘跚的白叟迈着不稳的步子,仿佛随时都会跌倒一样,走到席位前。韩琉芝和坐在中间一名美意的章氏蜜斯起家将她搀扶到坐位上,还哄小孩似得把案桌上的生果蜜饯都堆到她面前。
孟蓼正想摸索摸索这位太子妃幼妹的深浅,她正愁找不到机遇发难,成果她却自告奋勇。她顺水推舟漂亮一笑道:“本来如此,韩蜜斯因感觉此题原不是她的,故而沉默。四蜜斯现在才说,想必腹中已有好诗了。诗会原就是做诗为乐,若能听得好词句,谁做又有何妨。太子妃您感觉呢?”
孟蓼一向昂扬着头,正襟端坐,微闭着双目,不发一语,回绝插手她们无知的会商。她像一只随时筹办跳起来缠斗的公鸡在战役之前积储着本身的力量,几位想与她扳话的蜜斯们都因她的冷酷而对她安生不满。她用她目空统统的余光轻扫了一下坐位上叽叽喳喳的贵女们,暴露了轻视地嘲笑。而将最凌厉的一抹敌意的目光抛给了坐在她劈面,肌肤微丰,圆润皙白,淑丽韶好,嘴角含笑的韩琉芝。
韩琉芝却在现在仗义出言相救:“红霞公主若不嫌弃,就请坐到这里吧。”她指了指身边的空位,那位置恰好是留给有病乞假的林月沅的。
楚云涟转向上官雪萸道:“这游戏是你主持的,还因是你讯断才是。”
长安城中的贵女多数娇生惯养,生的饱满津润,少有如同楚云汐这般神清骨秀,弱骨纤形,虽也有如李悯、楚云漪这般耐久被病痛折磨而病体清癯,但楚云汐因为耐久练武,练气,气韵饱满,并不太显疾病缠身的病态,反而更添几分如轻云出岫般的仙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