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各位。林家的由来我们就说到这儿,至于江南陈家是如何起家的,陈家明璧山庄内里到底是否真的藏有一块千年前传播下来的璧玉,欲知后事如何?”平话先生用心卖了关子,一拍桌上的木块,顿挫顿挫地说道:“且听下回分化。”
这鲁三原是恶棍一个,只因有一身蛮力,打斗又不怕死,常常在外惹是生非,带着一群混假冒当江湖老迈。有一年他竟胆小包六合去劫林家押送的药材,被林昶经验地满地找牙,成果这家伙像黏股糖似的缠上他不放,一心要给他当牛做马。林昶见他有些小聪明,技艺也马草率虎,就安排他当个护院,偶尔人手不敷了也派他跟着去运送货色,厥后逐步当上了林家商队的头儿。虽说这些年在林家,恶习也改了很多,可这吃酒打赌,打媳妇的坏风俗却如一块烂在他的身上的毒瘤,无药可救。不幸的鲁婶真是遇人不淑啊。
鲁三低眉垂首道:“冤枉啊夫人,小人这三个月来一向在逃送药材的路上,刚到药房把货卸了,回了老爷,就来向夫人报账。哪有工夫干阿谁谋生。”
淮阴城破仅三天,高祖天子突发高烧,昏倒不醒。他身边的近侍在城中为高祖四周求医,探听到林家医术独步淮阴,便半夜闯进林家将先生的父亲像押犯人一样的押到大营。老先生毕竟年龄已高,心软心慈,平生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阵仗,耳边又闻得”如果治不好便提头来见”如此,更是吓得肝胆俱裂,他哆颤抖嗦地去搭脉,中间人见他半响没动静,一推他的身子竟然都僵了。
陈萍一手叉腰,一手拎着她的耳朵把她揪出桃花林。林月沅痛地哇哇大呼,死命挣扎,手上的麻雀也掉在了地上。陈萍扬手重重地拍了她一下脑袋,把她额前的碎发全都压扁盖在在她的面前,诘责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又调皮了?爬那么高,你觉得你属猴,就真的是猴精转世啊,摔死你个祸害。为甚么把鲁三打成那样?”
妇人身后收回了一声怪音,原是侍女想笑又不敢笑,强忍着使笑声变了调。一个四岁的小女孩竟然能用一个小小的弹弓把一个魁巨大汉打得脸颊红肿,真是匪夷所思。妇人斜眼一瞪,在感到诧异的同时更多了一层肝火。
陈萍欣喜道:“你哥哥如果有你一半的志气就好了。”她随即迷惑道,“偶然候我至心奇特你们俩是不是投错胎了。当时真该你托天生个男孩,他托天生个女孩。”
趁着林月沅捂着屁股“哎呦”一叫,陈萍判定地扯下她腰上的皮郛收在怀里。她急的忙挥动手臂去抢,陈萍一瞪眼,指着她的鼻头,威胁道:“不要逼老娘生机呦。”遂又掐着女儿红彤彤的脸颊笑道,“行啦,别嘟着个脸啦,跟娘归去,把你爹安插给你描的大字写完了。娘让胡嫂给你做你爱吃的白斩鸡啊。”
平话先生话音刚落,酒楼大堂的人群立即响起一片雷鸣似的的掌声。几个幼年的孩子听听地津津有味,哄叫他再来一段。
陈萍愤怒的表情获得了些许好转。林月沅目睹的母亲神采和缓,就想脚底抹油。女儿鬼精的心机怎能瞒地了她,她大喝一声:“交出来。”
“我不要学,整日价拿着针线,翘着兰花指,娘里娘气的。并且我又不嫁人,前儿我还听来前院的路老娘说……”她咳了一声,弯着腰学着路老娘驼背的模样和口气道,“哎呦,这女子嫁了人后有几个过的顺心的,不过是捱日子罢了。”她嘻地一声跳开,背动手笑道:“你们想骗我入火坑,我可不笨。”
陈萍问甚么,她总能用嗯嗯哦哦来回应,一向比及她问起了大儿子林日昇时,林月沅终究沉不住气了,替她哥哥打抱不平:“哥又被爹罚了,现在正在东禧堂闭门思过呢,我想去瞧瞧,爹不让。连饭也不给吃,不讲理,我本来筹办烤几只麻雀给哥偷偷地送去的,现下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