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佳珩的坐骑还是在打斗中跑散了,严青霜便将火焰马赠与了他。两人骑马分道告别。
乳母骇然禁止道:“眼看又要兵戈了,此地更加的不平安,不若我们搬离此地,去黄河以南,找个山明水秀之地安居岂不更好。”
施皓珙嗜武成痴,最爱保藏各式兵器,一见兵士送此刀来,只远远瞧见刀上冷冽的银光便喜地一把抢过,他握着刀在房间里舞了几下,刀风过处竟然劈碎了一个花瓶,他大笑,抱着刀几次细看,用手珍惜地抚着光滑如镜的刀身。
任凭罗刚再沉着,听到“白骜”之名也难掩惊奇,他扶须深思,还是忍不住问道:“本来你们家跟白骜另有渊源。”
乳母似因抽泣难以答复的题目,他却率先安然相告:“不瞒你们,白骜是我八拜之交,只是当年他因与楚大将军有些过结,我们曾吵嘴之句后便再无来往。我素知他也非记仇量小之人,只是拉不下颜面与我复通来往罢了。白骜虽有些离经叛道但确是位靠的住的君子,青霜去投奔他我倒也放心。不若我休书一封你且带着,他住的处所甚是隐蔽,探听是探听不到的,偏巧我晓得,我把舆图给你,你顺去找便是了。”他说着又从口袋里翻出一枚私章交给严青霜道,“白骜的一双软剑铁剑皆是出自我手,上面都印有的私章,你将此章收好到时一对便知,他再无可思疑之处。”
为保万无一失,施佳珩还命令在峡谷内埋伏好构造圈套,并封闭动静,谨防拓跋得知内幕转而偷袭。
三日以后,熏宝城的守军公然收到了拓跋送来的赎金,除此以外另有一封杀意熏天的战书。书上写明三天前的早晨,一名天盛军杀了拓跋珪的小儿子拓跋都,拓跋珪为报丧子之痛特命宗子拓跋辉于克日攻杀熏宝城,誓要血洗城池,杀人祭血,以报此仇。城中住民闻言皆骇然欲逃。
乳母将两样东西都交到她手中,哀思而慎重地说道:“这两件东西皆是你母亲的遗物。凤冠是她结婚时你祖父为她所铸,而这方锦帕则是当年你父亲求娶所送聘礼中你母亲最为器重的。”
众将分歧通过,便遵循摆设紧锣密鼓地行动起来。熏宝城中贴出了征用劳力加固城墙和构筑防备工事的布告。罗刚偶尔瞥见,一腔报国护民热血顿时燃起,便想留下来与城中军民一起共讨恶敌,但回到家见到荏弱的老婆又不由得感喟起来。乳母与他伉俪一体天然明白他的心机,她握住了丈夫的手,轻柔的目光满含果断,他忽的笑了起来,两人刹时明白了对方之意:既然他们决计伉俪永不分离,又何必在乎存亡呢。
严青霜为安二人之心便假装承诺了。临走之前,乳母持续熬了几晚为她赶制了几件新衣裳。她极喜好那件宝蓝色绸裙,瞥见后目光便没移开过,她很少在旁人面前表达爱好,老是用冷酷的表面包裹她的情感,但乳母却能从她的一个眼神中读出她的心机。爱美是女子的本性,她也莫能例外。她的少女心机令乳母非常欢畅,她老是在暗里里向罗刚抱她过分沉着,过分冷酷了。而罗刚送给她的则是更加合用的防身之物,一把带无益诱性的鸟羽改装的金针和金刀,针尖刀尖淬有毒药,用打造的精美的小木壳一套,看起来不过是个新奇的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