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坠落时,如同火球落入云层当中,燃烧出一片如血般的光辉朝霞。整座宫殿覆盖在夕照血红的残影里,老气森森。
顾贵妃一脸愠色抵死不认,两人正在对峙,门外内侍恭敬来报,原是谢流红到了。
顾贵妃并未感觉不当,满脸笑容站起,殷勤道:“吾儿来了,辛苦了。也没甚么,皇上俄然驾崩,皇儿即将即位,我不过帮你父皇摒挡摒挡后宫,好帮你腾出位子,迎纳新人呢。”
她正怒斥间,李锦未曾通报便排闼而入,见了母亲并未施礼,环顾了一圈地上的鲜血,一脸喜色地诘责道:“你这是干甚么?”
顾贵妃在儿子三番四次地无礼相对之下终究忍无可忍地斥道:“猖獗!即便你荣登帝位,我还是你母亲,你的仁孝之礼呢?说话怎能这般没有分寸。”
“还是为了舒莉。”顾贵妃一拍桌子大声嚷道,她衣袖一挥,桌上的碗碟尽被拂于地上,“你对她打地甚么心机,我焉能不知。她这般妖邪之女,欺瞒天子还勾引你。你为何到今时本日还信赖她诽谤你母亲的谎话?”
“只是。”将抢先是点头而又游移道,“殿下,贵妃娘娘不知从何人丁中得知了动静,现下正在大肆清理陛下的后宫,已有几位娘娘被赐死了。”
“母亲!”李锦厉声道,“人都死在面前,你还要狡赖,这四小我虽打扮成寺人宫女,却都是实足的男儿身,只是长相清秀,骨骼偏小,旁人难以一眼看破罢了。你的身边尽都是这些人,母亲,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如此不知廉耻。”
“我也是被他们欺瞒的。”顾贵妃仓猝辩白。
将领得令,大步而去。李锦昂首望天,神采与天气普通阴沉难测。
“是吗?”李锦昂首,软软地靠在椅背上,随便的坐着,无礼地斜视着她,阴气森森地笑道:“那恰好,我请母亲认几小我,你看可识地他们的身份?”
“我连父皇都敢杀,你觉得我会对你部下包涵吗?”他站起家来,鄙弃的傲视,嘲笑道,“母亲?何况你何曾对我有过半分慈爱之心呐。你与丞相暗通曲款,想待父皇大行以后,借助楚氏和顾氏合力,临朝摄政,当吕雉武曌。你怕我不肯顺服服从于你,便冒死想弄出个小儿来。为了防备你挟幼孙即位,我年逾三十没有要过一个孩子。可惜你已人老珠黄,后宫合法芳华韶华的宫人又很多,父皇这些年病体衰弱,朝廷之事弄得贰心力交瘁,他对你的各式献媚实在无甚兴趣,故而你便想尽体例与丞相和这些轻贱伶人苟合。父皇将半生心血都洒在前朝,兼之体虚,对后宫所管甚松,乃至被你蒙骗这很多年,你不但弄死他很多宠妃,打掉他好些未出世的孩子,还和宛晴柔串暗害死他最爱的齐皇后。天下约莫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加暴虐的女人了。”
“你还不承认!”李锦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拎起来摔在椅子里,怒声道,“那父皇查到是甚么?那我看到的算甚么?那寿阳宫中的宫人所招的又是甚么?薄皇兄被赐死之前亲口指认是你谗谄的舒婕妤。要我把他的供状拿给你看吗?”
谢流红对他回了个淡淡地谢礼,便在宫人地搀扶下渐渐拜别。
她见了贵妃不慌稳定,见了地上尸身不惊不怕,仍旧不卑不亢、神态自如地下跪施礼。
顾贵妃怒道:“你以狐媚之术利诱皇上,使皇上沉沦女色,浪费龙体,乃至病体缠绵,久治不愈。你还敢自称无罪?”
李锦傲视着发怒的母亲,挑衅和背叛的目光像刀普通赤裸裸的朝她射去。他一抖衣袖,高喝道:“把寿阳宫内宫人全都关押起来。”
他一声令下,侍卫将四个死尸拖到她的面前,她吓得惊声尖叫,忙命他们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