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后已经好些了,只怕是整日里养着那些花儿累着了。”
怕只怕此时他来翊坤宫的事情已经在宫中传开,想着那群婆娘正在为此头痛,不由一阵快感而来,只可惜我不能操之过急,年氏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也要顾及前朝之事儿,不能过分宠嬖我的,更不会在此时让我复位的。
“皇上,快放下我,兰儿身上脏的很……”我怯生生的说道,莫非是因为我瘦了,抱起来轻松得很,以是一见到我就想着抱吗?
“锦被为何不是蜀锦?你身子娇贵得很,何至于盖得这类粗布?”他将我放在床榻之上,见被褥是粗糙,忙着问道。
“兰儿,你的确变了很多,朕晓得你心中对朕有痛恨,你哥哥之事朕无可何如,也不过是懦夫断臂之举,朕也痛心不已。”提及哥哥,我对他倒是没有痛恨,只不过是一个“怪”字罢了,何至于如何斩草除根呢?
“当年皇上修佛之时,贱妾还多有不懂,现在很有感到?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冷风冬有雪,若无一事挂记头,便是人间好时节,现在挺好!”我感慨道,整日背诵着那些佛经,若非身负血海深仇,若非对他另有交谊,我真会度入佛门的。
“兰儿,在朕心中,一如既往,冰清玉洁。”遐想起当年我方才入府的景象,她也是如此夸耀我的。
“翊坤宫内,如何如此浮泛?”胤禛环顾四周空空如也,眉头微蹙,我忙着说道:“尘微之人,要那些做甚么?不过是看着心烦罢了。”
“不是梦?”我惊奇道,忙着跪地存候,还未跪下就被他一手扶起,而后被他横腰抱起,朝宫内走去,这才发明颂芝身边落着一件浅青色的披风,又听他说:“固然开春了,还是有些凉,日头虽好,你在病中,不宜吹风。”
“兰儿,这不是梦!”胤禛暖和的声音传来,除非贰心旷神怡之时,极刺耳见他如此和顺的声音。
胤禛体贴肠问道:“听闻病了好久,如何还不见好?”
“好你个颂芝,你敢扰我的梦儿?”我转头叱呵道,如梦惊醒,颂芝神采镇静唯唯诺诺吞吞吐吐地说道:“主子,不,不是,梦……”
“皇上息怒,贱妾已经风俗吃这些东西了。”说着拿着一块米面糕放入茶杯当中,与水调和。
“主子,今儿还未吃过东西,吃些吧!”胤禛见了,拿起一块米面糕朝墙角砸去,竟然如石头普通的硬,涓滴未损,骂道:“这是甚么东西?你就敢端来?”吓得颂芝忙着跪地请饶。
我咳嗽几声,颂芝忙着说道:“主子,您吃药的时候到了。”
“身不痛,心难思,若非体味人间痛苦,岂能看得透尘凡,再世为人?”正在此时颂芝端着用几味粗糙点心而来。
“皇上……”俄然颂芝的声音传来,一阵甚么落地的声响,惊扰了胤禛,“奴婢给皇上存候,皇上吉利!”
“畴前只觉山珍海味五味俱全,现在才知,民以食为天,食为何物又有何辨别呢?不过是为了饱腹罢了。”说着当着他的面喝下了那碗米面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