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了’二字背后寄意非常深切。
“另有，傅相到书房来一趟。”
前人畏敬鬼神，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不然此人也不会在短短半月以内便有了如此申明。
燕稷摸摸鼻子，把手炉抱了起来：“那就走吧。”
四周就这么静了下去。
傅知怀点头：“他安闲惯了，以是才早早辞了官隐居，若不是因着寿辰，我多此奉家书请他入京，他一定会来，待了这么久，早便坐不住了，说还是山川垂钓比较合情意。”
“我晓得，是想说那赤方的先知是么？”
借着上一世的影象搀扶先知，节制害怕，比及这先知为天下人所佩服，锋芒便会直指大启。
“明……”
燕稷点了点头。
朝堂一阵复议。
问及，只说称事乞假。
燕稷入坐，低头扫下去，一眼便看到了下方站着的傅知怀和贺戟。
宣景殿的梅花开了。
“好。”傅知怀应下来。
燕稷嗯了一声，又看他一眼：“明成……”
凌晨，邵和折了几枝梅花放入花瓶摆到桌上，笑道：“这色彩好，眼看着陛下生辰顿时就到，也是应景。”
燕稷点头：“爱卿说的极是。”
燕稷皮笑肉不笑看他一眼，见状，傅知怀面上呈现几分奉迎，上前把手中抱着的木盒放到他面前：“好好好，我不该甚么都不说便没了动静，这是我用来赔罪的，看喜不喜好？”
……
以后朝事渐多，分去了他大多心机,这事也就临时搁置了。
冬月十一。
燕稷天然不会管他们如何想，道：“既然无事，便散朝吧，现在冬月，年年此事都不甚承平，就劳烦众卿多废废心……散了罢。”
那边面的吃食只要一包，是郦州的糖糕，之前傅知怀带来过一次，燕稷尝了一口，自此爱上那样的味道，因而以后傅知怀每次归乡返来，都会带上。
即便如此，到了太和殿的时候还是晚了。
傅知怀却避开了他的视野，恍若未闻，笑起来：“我甚么时候听你说话不是好好听？燕小九，我昨日半夜才从郦州返来，今早便仓促来上朝，有些累了，就先归去了，给你带返来的东西你记得吃。”
老地痞在这类事上老是能够物尽其用，也是没体例。
苏谋先开了口：“鬼神之事向来虚妄，与其说是天眷，不如说是人略。”
燕稷点了点头：“鸿胪寺过几日会遣人去赤方见见那白洺，这世上善于做戏的人太多，我怕他们被蒙骗了去，想让你易容跟着去看看。”
不过土归土，结果却极佳。
如此较着的遁藏,燕稷也没体例,只好作罢。
燕稷伸手把木盒翻开，目露惊奇：“你回郦州了？”
之前郦州的糖糕，甜而不腻，深处能尝到些薄荷的味道，现在那抹清冷却没了。
邵和内心这么想，脸还是忍不住一红，羞赭低下头。
他叹口气，抬眼认当真真对上傅知怀的眼睛：“明成，你先听我说。”
“如此。”燕稷虽是不信，但也不好多说甚么，“伯父俄然离京，我未去相送，实在失礼。”
“……”
傅行章如此开阔，倒是让燕稷感觉本身有些草木皆兵了。
这年虽说不设席道贺,平常礼数却还是少不了，四边封疆大臣及九国不及京，贺礼还是一一入了都城,经邵和轻点，讨喜的物件选几样放于宣景殿，其他便十足入了国库。
到底是和畴前不一样了。
“好，但……”
“另有，这几日天寒，我从郦州带了几件狐氅，转头给你送来一件。”
“云木止倒是操心。”燕稷点头，“不过，明成，对着传言，你信几分？”
内心想着要早日把话挑了然说，以后几天却没见到傅知怀,连带着贺戟也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