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稷在内心冷静算了算，一愣。
背后是人声喧哗，耳边有清风柳絮，贺戟呆呆抬眼，在泪眼昏黄中看到一个逆光站着的绛红色身影。
燕稷摸了摸鼻子，沉默着在摊子前站了一会儿，再次往前走时，手腕上的长命锁没了，手里却多了一块有着温润光芒的红色玉佩。
贺戟有些苍茫。
“你想去东嘉关，那就去，贺家儿郎没有脆弱之人。陛下分歧意，那便求，金石而至精诚为开，他总会承诺你……而后你将会在你父兄驰骋平生的处所生长起来，今后横刀立马军功赫赫，具有无上荣光和天下尊崇。”
他真的压抑了太久，现在俄然找到一个能够倾诉的工具，不由自主将这些日子来内心的庞大十足说了出来，眼睛也红了，燕稷听他说着，一向没出声，比及他说完，才抬眼认当真真看了畴昔。
他眼神有些恍忽。
燕稷莫名放松下来，笑了笑，干脆在他身边坐下：也不说话，悄悄陪着他。二人在角落里坐了好久，贺戟先出了声：“我很痛苦，我不晓得现在该如何办。”
……
他现在还是个孩子，底子不感觉这二者有甚么联络，但还是笑了起来，眼神坚固：“好。”
这身影在日光里渐渐清楚，有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眼尾是新鲜朱色的泪痣，此时那双眼睛看着他，内里的柔嫩和心疼一览无余，落在贺戟眼里，和顺如曙光普通，渐渐的，就暖进了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