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的目光看向了于谦,这兵部已经管着兵了,为何还要管粮草?
朱祁钰刚筹算说话,比如说让兵部先把军士用的粮取走,再把各库还给户部,但是他转念一想又不对,如许一来,兵部又管兵,又管粮。
金濂擦了擦额头的汗,非常无法,有些事不上称四两,上称千斤都打不住。
“有请。”
他持续说道:“陛下,火药填的多了就轻易炸膛,轻则手伤,重则目瞎,火药填装的少了,能力不敷以穿过棉甲,以是,陛下这纸包火药,防潮耐用,还能定量,陛下,此乃生生造化之德。”
啧啧,朱祁钰兴趣大增,这绝对不是偶合,看似安静的水面下,早已波澜壮阔。
这是要做甚?
在疆场上,你还能够分毫不差的掌控火药的重量吗?
也不太像啊,本身叫他来,他就来了,不怕本身五百刀斧手,摔杯为号,当场击杀吗?
“账目能这么算吗?带兵兵戈这么简朴,你如何不去带兵啊?算盘一拿,就能打了?你觉得你谁啊!”石亨立即就有些不满的说道。
“就是感觉火药照顾不便,以是想了这么个主张。”朱祁钰不动声色,并没有因为几句嘉奖而沾沾自喜。
金濂这个户部尚书,在做之前,他一向是刑部尚书,还带兵平叛,他看到了朱祁钰捣鼓出来的两个小玩意儿,也是非常的欣喜。
他是来告状的,于谦的手太长了。
石亨考虑到的是射速,但是于谦却考虑到的是定量二字。
“眼下供应多了,但是京中粮价不但没有平抑,反而疯涨,乃是有人囤货居奇。”
于谦冷哼了一声,持续说道:“供应少了一成,商贾闻风而动,起码吃进了四成以上的粮食!”
没有粮食,打个屁仗!
这今后,都城这地界儿,谁说了算?
“陛下,粮道未曾断绝,通惠河通了,即便是兵祸期近,但是河道还是日夜繁忙,晨时开闸,万舸争流。”
京通两仓一千库,都归户部办理,但是眼下库都被于谦把持着,京中无粮可放,粮价如何平抑?
朱祁钰当真思虑了一番,有些迷惑的问道:“不对啊,供应少了一成,粮价从五钱涨到了四两,这是翻了八倍啊。”
“金尚书何事前来?”朱祁钰笑容满面的问道。
“他们左手放钱,七进十三出,右手卡着粮食不卖,百姓去他们的钱庄乞贷,又到他们的粮店买粮。”
谋反吗?
“陛下之奇思,足可安邦定国。”金濂放下了手铳,他手痒打了几发,实验了下火铳的能力,非常感慨。
“陛下的这些改革,非常奇妙,实在陛下有所不知,每战填装火药之寡众,都影响了火器的能力。”于谦非常当真的思虑了一番。
“详细说说。”朱祁钰当然不信于谦筹算造反。
南边多雨,将士们的火器到了南边反而还不如弓弩趁手,这两个小小的窜改,倒是包管了战力。
朱祁钰眉头舒展的听完了于谦的说法,放钱实在就是假贷,七进十三出就是借十两银子,钱庄只给七两,最后还钱还给钱庄十三两。
于谦站着朗声说道:“金尚书,你内心也清楚,京中粮价飞涨,是军士们持仓导致的吗?”
金濂涓滴没给石亨好神采,持续说道:“带就带,谁怕谁!谁没带过兵吗?你在大同戍边,我还在福建平叛呢!”
“顺天府开仓放粮,近八成的粮食都被谁给吃了出来?顺天府库的粮食,现在都在谁手里!”
“倒一倒手,就赚了百姓们的地,赚了百姓们的工坊,赚的还不敷多吗?这些人要不是把手伸到了京师五百库,某如何会派兵前去库房?”
“请!”朱祁钰点头说道。
这应当是大臣们,在他即位后的一道考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