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偶然候,礼送的再多都没用,他是天子,他是丞相,再多的动机也隔了起码一个皇位一个朝堂,随便一句妄言在这皇城之下都是惊世骇俗。
李承祚正高居正位,挑三拣四地用午膳,许是因为菜品不算太合心,看甚么都一副食欲不振的没滋没味儿模样,筷子都没动两下儿,就干脆扔了不再捡起,懒洋洋地喝起那一小盅今冬新酿的梅花酒――幸亏传闻这酒是蒋溪竹亲手酿的,他才感觉尚可入口。
实在这屋子里何止这点吃食,墙上挂着的《研山铭》是米南宫的真迹,本来好端端的安设在御书房里,某日不过蒋溪竹闲来无事多瞧了两眼,转天这幅字就被人送到了丞相府里;书桌上的镇纸原是玉石的,被某些人毛手毛脚打碎了一只,转手便将本身这对儿青铜的赔了出去;手边的砚台乃是方城石,前朝灭亡后就再不得见的名品,他案子上的这个乃是李承祚生日时五王爷的贺礼,在皇宫还没待上半宿,寿宴的时候就被他暗中叮咛送进了蒋丞相的马车……
但是丰城侯宋祯和蒋阁老这两口吝啬儿还没松透,就又像被人掐死了脖子一样重新被吊了起来――他们家这位也许读书读得有点儿呆的相爷非常严厉地站起家,恭恭敬敬地对天子道:“皇上,臣觉得,辽东之事很有隐情,容臣暗里细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