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溪岩仲春十八日草草
又去遇蛇处,昔日空位已树木葱葱。愚兄甚奇传言中腾蛇执金珠一节,问之,答曰:“蛇仙多在深山中修行,山里多瘴气,便有金珠,亦无人敢取。”
她将庚帖折起来放复书封,又拆开第二封手札。只见上面写着:
今时溟海明月不见,无人再见水晶宫,亦不知白芒潭,此趣谈只好作笑语耳。
送走太康,淳钧取来灯烛放在翘头案上。祝青珩将那沓手札放在案上,拆开最上面那封,倒是一张红纸,细心一看,竟是本身的庚帖。只是战役常庚帖略有分歧,上面虽有两边姓名、籍贯、生辰八字及祖宗三代姓名,却不见月翁和冰人的名字。祝青珩看了眼日期,是半个多月前。
祝青珩道:“那便费事姐姐了。”
太康笑道:“我这小丫头哪晓得侯爷的筹算。不过这几日夫人不适,侯爷下午多数是在府里的。明日女人打发个丫头过来问问。”
此事非用心瞒贤弟,因其牵涉甚广,愚兄不能明言,望贤弟谅解。现已知三颗庄珠流往各地,魔门、阎门都已插手,好一通金蝉脱壳。闻门派长辈曾与此人有一面之缘,隔日为兄即归云机门扣问究竟。
愚兄前日于姑苏偶遇阎门中人,不知为杭州嘉会而来,或别有所图。望贤弟留意。
听闻韩宗元座下腾蛇亦遇于此处,愚兄甚奇,请樵夫带路一探究竟。未到遇蛇处,便见一寺庙立于半山腰。问之,则曰:“此蛇神仙庙也。”倒是腾蛇随韩宗元渡劫前曾回此地,化形一女子,嫁千年前与他拯救之恩仇人转世为妻。又开医馆,悬壶济世。诸人感其恩,为其修庙塑金身,方有此庙。
隔日愚兄前去深山瘴气中,见巨蟒虽多,却不见腾蛇,更无金珠。甚憾。
蒲月二十八……祝青珩想,祝家被灭门的日子恰是在六月十八,中间不过二十多日,竟已物是人非。爹爹是至心想将本身许配给凌家吗?还是想临时稳住那凌侯爷?不然为甚么从未提过这件事,还筹算送本身去云机门。瞒凌侯爷的“此事”又究竟是甚么?庄珠是甚么?祝溪岩要找的“此人”又是谁?或许晓得这些事的除了长眠在地的祝溪岩,就只要凌侯爷了。他肯奉告本身吗?他将这些手札给本身看,又是存的甚么筹算?
奉孝贤弟如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