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我甚么?”林一川警悟地反问道。
林一川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少年朝他重重叩首行礼。
林一川也不是茹素的。他朝内里睃了一眼,肯定灵堂四周无人,抬高声音对穆澜道:“死了位大档头,东厂岂肯善罢干休。你别忘了,那晚你也在凝花楼。”
他身形薄弱,孝帽下只暴露清秀光亮的下巴。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梁信鸥满副心机都在林一川身上,没有多减轻视穆澜,随口温言问道:“你是杜先生的弟子吧?”
“但是依鄙人看来,梁大档头对至公子很有皋牢之意。至公子只要肯投了东厂,人固然死在林家地盘上,想要揭过此事不过是出点银子罢了。林家又不缺钱。”穆澜不觉得然。
想要收伏林家,逼林家弃锦衣卫投奔东厂,本身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由不得林家了。
嘁!又装!先前是谁还想着尽快结束丧礼?林一川对穆澜转眼变脸的厚脸皮领教过无数回。当着梁信鸥的面还要挂着谦善和蔼的笑容斯文行礼:“杜先生对家父有恩,林家岂能置之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