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她内心盘算主张，大不了也就一个遁字，一辈子隐姓埋名。
“我的好徒弟，总有一天，我会揭下你的面具。”穆澜悄悄发誓。
穆澜下了马，听到头顶有人号召。她昂首一看。林一川裹在玄色的外相大氅里，戴了顶同色镶蓝宝石的毛皮帽子，朗眉星目，俊美无俦。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如何看都感觉有点贼。
哑叔扶住了她。粗糙的大手紧握着她的手，一件东西悄悄塞进了穆澜手中。
林一川正捏着块绿豆糕往嘴里送。这句话顷刻间勾起了他的回想。绿豆糕的色彩让他仿佛又看到了猪圈里的那些分泌物。他的手颤抖了下，仍然保持着斯文举止，将绿豆糕放回了碟子。
她朝哑叔深揖首。
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动不动就说这些肮脏东西来膈应他。林一川动了脱手腕，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一向想与穆公子参议一番。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如何？”
过了年节，穆澜清算好行李，单独去了杜之仙坟前祭拜。
刚把人送走，雁行就来敲了门。
“哑叔年龄已高，会留在家里陪您。他的来源是个谜，我也不想勉强他说出当年之事。这十年，师父待我如父。澜儿没别的能贡献您。晓得师父对当年势耿耿于怀，至死不安。我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能得天子青睐，恩旨入国子监。将来出息不成限量。扬州的官员们个个驯良可亲，对穆澜大加赞美。谆谆教诲外，各自又赠了很多银两及文房四宝等物。加上天子的犒赏，堆满了半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