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地牢阴暗潮湿,每根牢柱上都用术法篆刻着弹压符纹,墙上大量贴着二重保险的符纸,每间牢里关押的并非是人,而是种类分歧的妖,有已成人形的猫儿狐狸,也有尚未化形的鸟兽蛇虫。多数已被折磨得没了抵挡的力量,另有新抓出去的几只,还在徒劳地撞击着牢门。
一只丝雀“啾啾”地鸣唱起来,委宛声长,轻灵温和,欢畅得与这稠密灰蒙的阴沉雾气极不符合,忽远忽近地缠绕在他们身边。
“丧芥蒂狂!丧芥蒂狂!”靳雨青抱着沅清君的胳膊,勉强平静下来,吞了声口水四周望去。怪不得刚才打心眼儿里就不想下来,这是本家相惜,是妖类的第六感啊!就算晓得是幻景假象,也太残暴了。
靳雨青警戒地说:“我不晓得,我总预感前面会有甚么可骇的东西,我不敢……你先走,你在前面。”
通同本相以后,即便晓得这里的都是幻象,靳雨青一怒之下还是祭出了狂电扇,萧奕也不忍持续看下去,拔|出无欲凝神比诀,引来青白剑光,束成一道剑雷,四下劈来。
萧奕叹声:“你还是不要看了。”
靳雨青:“……”
靳雨青道:“萧大仙,是、是甚么?”
一截条状物倏忽蹦到靳雨青脚边。
“啊,你如许说我必定是要看的呀!谁还能没有点猎奇心?我、我胆量也不小,你松开我,让我看看……”靳雨青挣开脑袋上按压着的手掌,边说边展开眼,“我不信他们白氏能搞出甚么可骇的东――”
雾中。
尖叫、大哭、哀嚎,仿若天国。
“嘘,”白斐然竖起食指打断他的发言,直到那雀声完整消逝,才回神记念叨,“那才是我的母亲,她是我们族中歌声最美的,好听吗?”
萧奕道:“是头……看花色,应当和你本家。”
……
白氏初创了一套以灵补灵的体例,才叫这些娇草们能新奇无缺的送来。
靳雨青展开灵扇,屏息捕获灵力的颠簸,神识中俄然一闪而过一道红色的雀儿影子,他立时挥扇击去,金色扇光扑开大片浓雾,却并未击中任何东西。
“我不是――”
靳雨青平放心神,步子缓缓向前迈,但潜认识里却一向架空这个不知绝顶的处所。鼻息之间嗅到一股诡异的药草味道,令他蛇鳞都将近片片立起,走着走着那股子横劲儿就怂了下去,钻到了沅清君的身后,推着他往前。
他又问了一遍,靳雨青只好顺了一句:“好听。”
靳雨青俄然间不知该如何答复他,毕竟本身瞥见本家妖类被如此虐待,内心也是有过杀欲的,更何况小无常君落空的还是他的嫡亲。
这时白家主安排完“新货”,背动手巡查过来,喝道:“等甚么呢!还不脱手,等这雀妖亲身把妖丹送给你们吗!行动快点,明天另有一批天极奇丹要炼!”
“到底是怎了?”萧奕道。
没多久萧奕就停了下来,四下一扫,心中大骇!他回过神来便明白了为甚么刚才靳雨青会有那样的表示,把他放在地上后,别无二话就把他脑袋摁进了怀里,呼吸因气愤而垂垂减轻。
这颗窜改了信安白氏在修真界中职位的丹药,一颗令白氏家主立名立万、扬眉吐气的奇丹,倒是用这无数无辜的妖族内丹炼制而成。
白斐然道:“白氏杀我嫡亲、屠我族人,仙门食其内丹,与白氏同罪!宗主,我的确曾经操纵于你,但本日与你为敌实非我愿。你且好好想想,莫非所谓正道没有对你不公吗?赤阳剑宗曾诬告你殴害同门,萧子行废你修为驱你下山,锁你修仙前程,迫你不得不转而修魔。其他教派亦是往屠仙峰上泼尽脏水……你莫非不怨、不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