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假造天下里逗留越久,你的实在躯体就越伤害,听话,我们还会再见的。”
“别蹦了!我的肋骨!肋骨!”
绯鲤顿了顿,临风摸了摸小红鲛的头,向燕文祎偷偷打起了手势,而后才说,“我们筹算先五湖四海地逛逛,或许被哪一处风景吸引,就直接定居在那边了。然后找份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几只狼拱住靳雨青的身材,试图将他拖进丛林深处。
至兰江乡,四人在镇中补足了干粮,坐在一流绿水边啃一块本地特有的脆饼,饼里细细夹着一层碎肉馅,咸香适口,渴了就用牛皮水袋汲兰江湖里的水。
一个不晓得是甚么的东西俄然咬住了他的脖子,獠牙抵在颈侧,微微刺破了皮肤。
有了前次的潜水经历,此次燕文祎再含着鳞片下水时就少了乡间人进城的懵懂感,被一群小鲛们围住时,还大风雅方地去摸他们的头——尾巴不敢摸,怕靳雨青骂他猥|亵儿童。
燕文祎道:“人各有本身的活法,绯鲤七岁就被人打登陆,混迹在人族中十年,他比你更能风俗人类的糊口。何况现在身边另有个临风在,放心吧!”他俄然话题一转,纳起闷来,“哎——我如何感觉,你体贴那条小红鱼比体贴我还多?”
靳雨青坐着发了会呆,俄然侧身靠上了燕文祎的肩膀。
那头见鬼的野兽又跳到他的胸口,跳迪斯科一样乱蹦了几下。
靳雨青一气急,一口水从喉管里涌上来,肺里终究不足地进了气儿,呛水的火|辣感才实在地漫布胸腔。他没别的设法,只要一个动机,倘如有朝一日非要他杀不成,他必定不选跳河这一项!
“……”靳雨青猛一愣住,噗地笑了一声,伸手在他脐下三寸用力一揉,“你是泰迪么,要不是前次你动静搞太大,吵醒了隔壁临风来拍门,我会跟你分床睡?”
“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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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人,药师呢!”
靳雨青突然起了鸡皮疙瘩,感受大事不好:“还是匹头狼!”可他浑身没劲儿,腿也仿佛断了,进的气儿和出的气儿一样少得不幸,逃都没处逃。
“嗤——”头狼咧开猩红的嘴|巴,前伏半身做进犯状,似是因为有人来争夺他们到嘴的美食而不满,獠牙厉厉,打单着赶过来的人类。
“嗷呜——!”
靳雨青摆摆手:“好好好,你最敬爱。”
终究某日凌晨,靳雨青在男人的怀里醒来,手指谨慎翼翼地触摸着他眼角的皱纹,轻松地问道:“喝鱼粥还是吃生鱼片?不然给你敲个椰子吧,恰好明天有尾小鲛送来一堆椰子球。”
人族的生命对鲛人来讲实在是太长久了,他们就像一颗颗星,闪亮时会让人觉得那就是天下的全数。但也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全部星空都暗了。
走了一段间隔,感觉再也听不见他俩的动静了,靳雨青才拉住燕文祎,悄悄问他:“你们刚才在用手势说甚么?欺负我一个瞎子看不见呀。”
然后甩开尾巴,带领其他正要扑咬人类的狼群们,如来时那样无影无踪地消逝在密林里。
但二人直接从一条大河里游入了海,压根不过官闸。
燕文祎点点头:“解缆吧,此主要快。”
他将鳞片递给绯鲤,道:“这是血鳞,成年鲛的鳞片浸了鲛血,能让人类在水中自在呼吸十二个时候。你拿着,或许有一天用得上。”
他说着就要起家筹办早餐,却冷不丁被对方揽了归去,枯燥的嘴唇碰了碰靳雨青的脸颊,哄道:“你的任务早就完成了吧?”靳雨青半天不肯说话,他又说,“去吧,去下一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