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秋手上的胡蝶串掉落在地。他的父母……也被他师父串成一串了。
丁秋板着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哥哥向来不吹牛。”
丁夏挑眉看他。男人还是没甚神采,可丁夏感觉……他在担忧。
男人淡淡一笑,俄然抬手。再罢手时,掌中已经有了一串胡蝶。本来他竟是用内力节制丝线,将一旁草丛中玩耍的胡蝶串了起来。他拎着那丝线,将那串胡蝶放入丁秋掌心:“你想学甚么,我就能教你甚么。”
轮椅上的男人转头看向丁秋,就以下午帮他擦汗时那般轻浅一笑:“啊,被瞥见了。”
丁夏下了马,还是搂住丁秋脖子不放,朝乙六道:“小六哥,你如何在这?”她偏头靠在丁秋胸膛:“如果是那件事……真是不巧,明天丁秋和我约好了。”
丁夏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又闭上了眼。
丁秋很少跟着这个弟弟胡来,此次却有些心动。一方面,这串胡蝶是他和师父了解的证明,他到底不舍。另一方面,他也想向弟弟证明,他没有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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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秋勒马,将丁夏抱了下来。丁夏想起她与乙六的一月两次之约,心中暗道:此人该不是……来找她欢好吧?
他抱住丁夏蹭了个够,这才哀怨道:“我们好过那么多次,我如何也该算你男人吧?”
——哥?!
——人都死了,还管尸身干吗?她只想尽力活下去,将癸燕那些未曾达成的心愿,一一替她实现。
丁秋奇特推开那人,高低打量他一番:“你能教我甚么?”
丁秋这才想起,那串胡蝶被扔在了后山之上,愣了半晌,答话道:“我抱师父下山的,没手带那串胡蝶返来。”
乙六直起家,笑得眉眼弯弯:“以是说,哥,明天你和这个小骗子约好了?”
丁夏含混间晓得他醒了,不肯睁眼,只是持续躺尸。丁天水却拍拍她的脸:“夏夏,我现在教你傀儡术心法。”
丁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抓了桌上的筷子:“好。”
是夜,丁秋与乙六同床。这个弟弟从小就奸刁,白日出去疯玩了,回家后听到爹娘聊“师父”,便缠着丁秋要他讲。丁秋也记念这个师父,便将他串胡蝶的故事讲了一遍。乙六听得也直了眼,眸子一转,坏点子便出来了:“哥哥,你定是吹牛。”
丁夏眨眨眼:好吧,他猜对了。
丁秋坐在床边,见她醒了,起家抱起她:“给你叫了午餐。你都两餐没吃了。”
然后毫无前兆的,那红色丝绸就朝着乙六奔来!
乙六耸耸肩,摊手道:“他是比我好。可起码我不会给家里招致灾害,害家属五十六口人,全数一夜灭亡。”
丁秋公然遵循承诺,吃罢午餐,便牵了马带着丁夏去了绝壁。男人一起很循分,马匹颠簸间,也没有唤出小棍子来戳丁夏。丁夏倚在他的胸口,迷含混糊又要入眠,却闻声一个熟谙的声音唤道:“小夏儿,又见面了!”
她累得够呛,可睡得并不沉。脑中不断闪过一些影象片段,都是关于癸燕与她相处的点滴。或许是昨晚被折腾得太狠,情感宣泄得很完整,她感受本身就像一个旁观者,在看一场无声吵嘴电影。没有苦痛,没有哀痛,有的只是那些庞大、沉默、而破裂的画面。
丁秋十二岁时,一日在后山耍拳脚玩,碰到了一个坐轮椅的男人。男人看了他好久,上前抓住他的手,在他身上一番摸索,冒昧要求道:“我收你做门徒,可好?”
男人点点头:“好,那你给我磕三个头,便算是入了我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