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人是挨着坐在一起的，她这么一转头，两人的视野就离得更近了，车内的烛光很亮，他几近能看到她肌肤下细细的血管。
他站住，抬起脸，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鹅毛大雪。
白焰沉默地看着她。
“是甚么样的香境？”
“确切没看到特别值得重视的东西，不过有些东西，不是用眼睛去看的。”安岚挽起袖口，暴露一小截纤细白净的手腕，悄悄揉了揉，“也许司徒镜说的没错，凶手在长香殿内。”
白焰一小我走在入夜后的长安城内，不知何时，天俄然飘起雪花，不过半晌，路面就全都白了，他身后渐渐留下一行浅浅的足迹。
“不是。”安岚眼睛看着炭笼一会，然后转过脸，看向他。
白焰思忖了一会，又问：“看得出是哪位大香师吗？”
白焰没理他，将披风系好，就回身走入夜幕中。
白焰看着她那截比雪还要白的手腕：“发明了甚么？”
她紧紧贴着他的掌心，很久后，才道：“司徒镜跟你说甚么了？”
安岚点头，闭上眼：“如果大香师成心坦白身份，是很难从如许琐细的香境中找到他的。”
街道，屋檐，楼台，全都一点一点染了白，似一场无声的盛宴。
雪花落在他脸上，很快就化了，冰冷的感受让思路非常清楚，他的嘴角渐渐上扬，漂亮的容颜闪现出浅浅的笑意，那笑容仿佛开在夜里的昙花，非常温馨，亦非常冷傲。
白焰已经走远了，司徒镜并未跟上，但是他的声音却似影子般，慢悠悠地从前面传来：“凶手就在长香殿。”
之前去过景府的那位大香师是谁？又是甚么东西将那位大香师的香境给撕碎了一角？
“看甚么？”白焰反问一句，语气非常平平，显得有些漠不体贴。
斑斓又奥秘的女子，携着暖和的光缓缓而来，不容置疑的聘请，成为这雪夜里最吸惹人之处。
雪越下越大，街上空无一人，两边的店铺全都打烊了，夜空中只要寥落的几点星光，时隐时现，仿佛随时都会消逝。
她的手比他小很多，白净又柔腻，他不由悄悄握了一下：“也没多久。”
白焰任她摆布：“一半一半。”
安岚低声道：“镇香使，你弄疼我了。”
真的是某位大香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