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大爷接过他的话,只是再开口时,声音却不自发地降了两度:“没错!”
景仲有些难堪地咳了一声:“大哥,快坐下吧,怎可对镇香使无礼!”他说着就给景三爷使了个眼色,景三爷压住心头的震惊,上前两步拉住景大爷,勉强笑着道:“二哥说的对,咱坐下说,坐下说,好好说。”
景仲点点头,俄然叹了口气,然后才道:“现在景府出了甚么事,想必镇香使也都听闻一二了,实在是那南疆人欺人太过,不然鄙人哪会去扰乱安先生,实在是没体例了,也幸得安先生念着旧情,情愿让镇香使前来互助。刚才鄙人于府里的几位兄弟都商奉迎了,但愿……”
景仲悄悄核阅着,面前这个身份奥秘的公子,确切长得跟景炎公子几近一模一样,但……比起景炎公子,他身上少了一些自小养尊处优所带来的夸大,多了一些说不清的俭朴,不,也不能说是俭朴,他不晓得该如何描述。
景大爷还是等着白焰,只是看着那张脸,看着那脸上似笑非笑的神采,不知如何,他的心不自发地颤抖了一下,立马就怂了。
景仲扣问地看着白焰,白焰没有表示反对。
白焰道:“景二爷请说。”
有的人,即便没有起火,只需一个眼神,或是一点点语气,就能让别人严峻万分。
景大爷和景三爷另有些没回过神,面上惊诧又有些惶恐的神采也充公归去,白焰坐下后,景大爷起首忍不住,张口就问:“你,你是谁?”
白焰转头看向景仲,微微挑眉:“景二爷请我过来,就是为问这个?”
“老,老二,他――”
而面前这位镇香使,也有这类特性,但又有些分歧。
景仲等人闻言都不自发地绷直了腰身,景大爷乃至在地上踮了一下脚,下认识地想站起家,却屁股方才分开椅子,就回过神,又坐下了。
白焰已经跨过门槛,施施然地走进正厅,看了他们三一眼,然后朝景仲揖手:“听闻景二爷相邀,白某没有来迟吧。”
当年的景炎公子就是如此,即便他待人永久是彬彬有礼,面上从不缺笑容,看着非常暖和,但就是没人敢在他面前冒昧。
景三爷这才回过神,朝景大爷打了个眼色,景二爷也有些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但景大爷这冲劲上来,可不是能等闲就收得住的,只见他说着就往前一步,瞪着白焰道:“你究竟想干甚么?”
景大爷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这个话,景三爷眸子转了一下,便道:“以是,白公子果然……跟我们府里的景炎公子没半点干系?”
白焰问:“他们可有景公的信物?”
这个男人,比景炎公子更丢脸破!
景仲只感觉自个胸腔里的心脏猛地提了一下,心头那庞大的,惶恐的情感几近要粉饰不住。
下人捧上待客的茶,白焰接过,悄悄拨了拨茶碗盖,然后放到一边:“另有人说白某长得像广寒先生。”
景大爷接着道:“没错,的确是倒霉!把死人带出去,景府吃了哑巴亏了!现在那尸身还停在府里,他们不让我们近,官府也不让动,你说这他奶奶的叫甚么事!另有胆量打上香田和寤寐林的重视!”
景仲悄悄咳了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家:“毕竟是天枢殿的人,又是安先生亲身指定的,自当不能骄易了。”
景大爷和景三爷面面相觑,景仲游移了一会,才道:“那婚书内有指明信物特性,以是……”
“当然不是,镇香使莫怪,失态了失态了!安大香师钦点的人,鄙人如何会对其身份有贰言!”景仲从速开口,赔笑着道,“鄙人请镇香使过来,是有别的事想与镇香使商讨商讨。”
白焰无声地勾了勾嘴角,那张漂亮的脸上暴露一个似讽刺,又似怜悯的神采,景三爷顿觉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