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嬷嬷抿着唇,神采非常阴沉,她看不透这个男人。对方明显看起来那般暖和,眼神亦是安静,没有半点刻毒和阴霾,但仿佛就是却过分安静,反让人看不清内里究竟藏着甚么样的情感。如许的未知,诚恳说,让她内心莫名地生出些许惧意。
但是如许的寂静也就持续了数息时候,后院即传出哭声,声音倒不大,但很杂,很乱,听得出哭的人很多。这些日子景府本来就冷僻,骊园里停着一具不相干的尸身,已是倒霉至极,眼下后院再传出这等断断续续的哭声,的确是又加了一层寒霜。
她想起了景炎公子,想起他在满天星斗的夜下,站在凤翥殿露台上的身影。
“甚么!?”陆庸又是骇怪又是思疑,“你说的――”
花嬷嬷微微抬起下巴,看向白焰:“镇香使对我南疆如此体味,想必也是传闻过香蛊了。”
景大爷两眼差点鼓起:“你――”
陆庸一怔,半晌后才道:“此事官府正在查。”
花嬷嬷面上毫不愧色,眼里乃至还暴露几分称心:“景二爷莫焦急,现在有件更首要的事,需求陆大人另有几位先生一块好好检察,做个评定。”
花嬷嬷扫了景大爷一眼:“嘴巴放从速些,免得今后也死得不明不白。”
他的神采安静而专注,脸微微仰起,温雅安闲的目光落在那缕白烟上,雪光从他脸的另一边照过来,勾画出他侧脸完美的线条,风卷起他的披风,更显他身形苗条,这一刻是那样的温馨,温馨得让人不忍打搅。
安岚抬眼,默不出声地看着他。
柳璇玑靠着廊柱上,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花嬷嬷说出香蛊的时候,她面上也没有涓滴惊奇的神采,倒是崔飞飞目中暴露几分惊奇,谢蓝河则只是微蹙了蹙眉。
地上蚊虫的尸身并不如何较着,但除了藐小的蚊虫外,另有很多模样奇特蛾蝶,并且大多是红色,半透明的翅膀上充满回形纹路,而它们除了色彩和个头不一样外,看起来跟之前的香蝶很像。
景三爷领着几个还算平静的管事,仓猝忙地回身去后院,卖力安抚妇孺和清算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