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一猜一个准,金雀颇觉有些没脸,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踌躇着是不是跟流夕探听一下,但张了张嘴,又感觉不大安妥。柳先生身边这几位侍香人,个个都是人精,他们常日里待她倒都很随和,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没法跟他们靠近起来。
“不消了,这条路我都走多少回了。”金雀说话时已经走到门口了,却顿了一下,又转头问了一句,“对了,镇香使呢?”
听到此言,李道长面上还是不见惊奇,目中似另有些许了然,他思忖半晌才道:“看来,那位镇香使当真是与此事有关,却不知,究竟是镇香使服从于大祭司,还是大祭司服从于镇香使?”
安岚失落的动静,被传到了金雀耳朵里,同时还传闻长香殿已接下天下无香的应战。金雀内心非常不安,算算时候,她前次见安岚至今,已有半个月,现在也不知安岚身材规复得如何了,柳先生克日一向深居简出,情感仿佛还是不如何好,她便不敢多问这方面的事。
“不送。”
年底了,香殿的碎务繁多,净尘这几日都在殿内,瞧着金雀披着一身雪花过来,甚是惊奇,忙将她请入内殿,让她坐到暖炕上:“出甚么事了?”
金雀却沉默着,流夕便笑了笑:“看模样你方才已经出来问过先生了,想必还是你不该问的事,以是先生没给你解惑,还将你赶了出来,是吧。”
……
李道长捋着髯毛微微一笑:“大祭司说的是,老道也只是想提示一下大祭司,别忘了我们的商定。”
流夕问:“甚么事?”
李道长看着司徒镜,捋着髯毛道:“留住景孝,是景至公子的意义吧?”
金雀在柳璇玑寝殿外打转了好几圈,终是忍不住走出来,谨慎翼翼地问了一下此事,却还是被柳璇玑给打收回去了,并交代她不要多事,也别多想,该干吗干吗去,这些事情不是她能管的。
听了司徒镜这般必定的答复,李道长面上并未见暴露一点轻松之色,只是捋了捋髯毛,接着又问一句:“老道另有一事不解,听闻早在十几天前,安大香师就已被顺利种下香蛊,而景府那位少爷的余毒还未清。传闻现在此子已经无碍,照说景府内里也分了两派,此子恰好就是站在安大香师那边,如此环境,大祭司何故还这般经心极力?”
司徒镜拿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闻了闻那香气:“待长香殿由我领受后,自免不了有需求到景府的处所,景府如果乱了,我还要别的多操心机。”
净尘瞧她凑得这么近,脸上微热,顿了顿,才开口道:“此事我也传闻了,不过你放心,安先生要真出甚么事,起首乱起来的就是香殿,但眼下天枢殿那边,年底的祭奠一向筹办得有条不紊。”
金雀瞅了他好几眼,见他一脸当本相,便叹了口气,然后站起家:“算了,我还得赶着归去,这些天香殿里的事情蛮多的,我也不迟误你的时候了,下回再来找你。“
金雀道:“我哪敢闯甚么祸,就是有些事……想问问先生。”
李道长道:“景府一个小少爷的存亡,还不敷以影响到全部景府。”
金雀一脸纠结地站在台阶上,方才虽是被柳先生骂了一通,却也没将她内心那股热血给骂凉了。
……
安岚为甚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落?是真的失落了,还是另有启事?
金雀不自发地点头:“我晓得的。”
即便是在室内,司徒镜也披着那身玄色的大氅,广大的帽檐使得他的大半张脸藏在暗影里,只暴露一截精美的下巴。此时两人面前摆着一张茶几,几上放着一壶茶,两茶杯,杯里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我怎敢测度先生的表情。”流夕打太极般隧道了一句,然后就打量了金雀一眼,“如何,你有事找先生?还是你闯甚么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