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输给了叛变,而是输给了你的才气配不上你的野心。”安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了白焰,你连兼并香殿的打算都没法设想精密,何来的才气让七殿归一。”
两人又堕入沉默,过了一会,白焰问:“真要赶我走?”
司徒镜似已说不出别的话,只能被她带着开口:“哪四个字?”
安岚没有看长官上的司徒镜,而是先环顾了一下香雾环绕的大厅,这满眼的衣香鬓影,以及统统来宾面上那或是错愕或是骇怪的神采,令她恍忽了一下,随即似想起了甚么,眉眼低垂,唇边便泛出一抹含笑。
“我……”鹿源先是茫然,只是略一回想,随即认识到了安岚指的甚么,他震惊的睁大眼睛,因冲动,因不敢信赖,亦因身上疼痛太重,因而说不出话来。
虽说她内心明白鹿源能撑到这个时候,看起来必定不会太好,但当她真正看到鹿源后,还是不由默了默。
那副模样,实在不是不太好能描述的。
……
摇光殿,此殿亦无大香师,但摇光殿靠着天璇殿,柳璇玑清洌的琴声越畴昔,有几只逃到摇光殿的白蚊,遂被琴音变幻而出的无香花拦下,翅膀僵住,有力地往下落,最后僵死在雪地中。
各个香殿内另有很多心胸不轨者,企图乘机而动,只是还不等他们有所行动,就全被刑院院侍节制住了。
安岚落笔,在白纸上写了一个“真”。
“你这些东西,一只都逃不了。”安岚语气淡淡,说话间再次落笔。
司徒镜一下子被定住,随后他似猜到安岚要写甚么,眼里暴露惊骇,身材仓猝今后退:“不,不不不——”
她说完,就回身,将香蛊扔进炭盆里,面无神采地看着它被烧成灰烬。
安岚微怔,不明白司徒镜在惊骇甚么,就连方才他晓得本身功亏一篑后,也不见像此时这般,惊骇到绝望,像是完整换了小我。
“究竟确切并非如此。”司徒镜说着,面上暴露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并看了白焰一眼,“现在说出来也无妨,山魂打算真正的主导者和实施者,是镇香使白焰。都说安先生聪明,心有七窍,当日镇香使弄丢镇香令,安先生莫非就未曾思疑过他?”
安岚道:“听大祭司的意义,此事该当并非如此。”
他曾是环球无双的翩翩贵公子,亦曾是高慢清寒的白广寒大香师。
很多人分不清这究竟是香境还是实际,但惊骇是实实在在的,因而有人想要逃离,却一时候又不知该往哪逃,因而那一双双眼睛里写满了惊惧。
蓝靛走过来,蹲下身,伸手在司徒镜鼻息上探了探,再按一下他的脉搏。
说完,安岚才抬起眼,看向司徒镜:“你感觉,我送你甚么字好?”
司徒镜如在香境时普通,跪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司徒镜死死看着安岚:“镇香使白焰也叛变了你,莫非你一点都介怀?一点都不难过?”
安岚点头:“我会让香蛊将你体内的命蛊吸出,这个过程,你浑身的经脉都会剧痛,你不消顺从,疼得受不了就叫出来,这是刮骨疗毒,痛苦是必定的,过后……”
白焰内心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问了一句:“香境,是你起的,还是他?”
开阳殿,谢蓝河安步于后殿的竹林内,只见他玉带长袍,端倪明朗,手里一样捧着一炉香,卷烟袅袅,风声飒飒,雪花在竹林间旋舞。成片成片的蚊群借着风雪避开了那一炉香,簇拥地扑向香殿各处,从门窗的裂缝处源源不竭地钻出来,开端一场独属于它们的贪吃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