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乃是国色天香,天然是淡妆浓抹总适宜,儿子如何看都都雅,”钟明峥陪笑道,一边扶着赵贵妃一道出了大殿,一边道,“父皇一贯宠遇母妃,凡是节庆父皇必然是要来陪母妃的。”

赵贵妃最喜好玉堂春了,只是玉堂春乃是南边花树,北方的地气冷,玉堂春不易活,但是万岁爷还是叮咛了花房谨慎培植,终究在四皇子出世那一年,玉堂春终究在这座皇城里头扎下了根,这玉堂春的花儿一年开得比一年旺,一如赵贵妃的圣宠。

“你说的对,万岁爷自是宠遇本宫,偏生另有那起子不抬眼的贱坯子没皮没脸地要跟本宫争恩宠。”赵贵妃冷哼道,抬起手悄悄地摩挲着新得的一副红翡翠滴珠耳环,富丽的护甲泛着金光。

“思瑶,思瑶……”太后有些神态不清地摇点头,“思瑶,姑母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

“太后!太后!”太后的贴身侍婢碧乔听了动静从速进了寝殿,甫一瞧着地砖上殷红的血点,直吓得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床前,她一边忙得给太后擦嘴,一边急得掉眼泪,“太后,您这是何必呢?”

“太医!快去请太医。”侍婢忙得把太后扶着躺下,然后忙得唤人去请太医。

“万岁爷,您现在要去哪儿?”当下赵如海陪笑道,“赵贵妃和淑妃娘娘可都已经备下了晚膳。”

“真的?万岁爷来了?”赵贵妃大喜,忙得从软榻上起来,一边清算着本身的华贵的衣衫金饰,一边含笑问身后的三皇子钟明峥,“你瞧为娘今儿的妆容可好?是不是妆太浓了些?”

跟着锋利的寺人声音传来,太后蓦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她烂泥似的趴在了床沿上。

延禧宫。

“娘娘!娘娘!万岁爷正朝我们宫里来呢!都过了景运门了,”延禧宫首级寺人欢欢乐喜地出去禀报,“娘娘,您快些筹办接驾吧!”

“皇上起驾!”

四皇子钟明嵘,乃赵贵妃的次子,现在已经八岁了。

钟之衡的眉头舒展,幽深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墙上枝枝蔓蔓的倒影,说不出来的烦,半晌才开口:“让人把这路边的花树都给砍了。”

“是,”赵如海一怔,随即浮尘一扫,“景仁宫!”

“甚么声音?”赤色残阳里,龙辇缓缓行过隆宗门,钟之衡一脸的不耐,单手支着下巴,打量着朱红宫墙上枝枝蔓蔓的倒影,似是魑魅魍魉。

“去景仁宫。”钟之衡缓声道。

钟之衡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看了看赵如海,赵如海心下一禀,随即忙得躬身道:“是,主子服从。”

“启禀万岁爷,是慈宁宫,”首级寺人赵如海忙得躬身过来,谨慎翼翼隧道,“似是太后的身子不大好,慈宁宫的宫人去请太医过来的。”

“是,娘亲好睡,儿子过几日再来看您。”钟之衡缓缓起家,款步出了寝殿。

赵如海打量着那一排玉堂春,面色有些难堪,他小声提示道:“启禀万岁爷,这是四皇子出世时,您命令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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