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娘子听了又是一阵笑,“你这孩子脸皮就是薄,我当甚么要紧事呢。这有甚么求不求的?一句话,包在丁婆婆身上就是。”
她们家孤儿寡母寻亲而来,探亲不果,在松江府落脚立户,保存不易。曹氏不是那不识人间炊火的,自是晓得此中短长,是以四时八节,总不忘让汤伯给里正乡老奉上自家做的点心茶果。虽不是甚么值钱的礼品,但贵在十年如一日,从未断过。眼下去找乡老里正主持公道,从中调剂,恰是应当。
“只是也没有教人白白欺负了不作声的事理。”亦珍缓缓道,“还请妈妈转告汤伯,烦劳他将被砸坏的物事都收拢了,呈给乡老过目。总要请乡老给我们评评理,还我们孤儿寡母个公道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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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伯回到家里,汤妈妈一看他浑身狼狈,满满的一鸡公车推出门去,返来倒是瓮碎椅折,连车都坏了,不由得一惊,“老头子!”
丁娘子一听,朗声一笑,重重拍了拍亦珍的手背,“你这孩子,跟我另有甚么可客气的?有甚么事固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