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稚桐点点头,“霍兄所言甚是。”
这两人是霍昭与查公子的贴身大丫环,收支一贯都由她们服侍。奉砚因要与奉池轮番服侍方稚桐,并不是每次都由她跟出来。若不是奉池被少爷所厌,今次也轮不着她。
“给少爷筹办了一套替代的衣服,以防山路泥泞,溅了泥点子上去。吃食甚么的奴婢明夙起来再给少爷现做了带去,隔夜便不好吃了。”
“小弟前两日随兄长巡查家中绸缎行,现他家的食铺正开在我家绸缎行边上。小弟一时猎奇,便出来用了顿午餐。”
方稚桐点点头。吴老二那副模样,是盘算主张要教亦珍措手不及,好多讹些好处去。
霍昭懒得禁止查公子不应时宜的感慨,只对方稚桐道,“方贤弟说那地痞后日要一个说法?”
查公子见了,直朝谢停云挤眉弄眼。
奉墨摇了点头,“少爷的苦衷,哪能叫我们下人测度的?你也别猜,少爷想说天然会说给主子听。”
饭后小沙弥奉上用寺后的山泉水冲泡的茶叶与世人。
方稚桐悄悄颌,“小弟任凭霍兄调派。”
查公子自来不晓得粉饰,眼神□裸地瞟向谢停云,霍昭只得拄了额,心道算了,由他去罢。
方稚桐听了奉砚的话,怔忪半晌。
霍昭画好了,题字落款,待墨迹干了些,展与世人看,只见一幅苍山秋叶图展在面前。
大奶奶闻言,脚下不断,只轻声道:“那药本就是压箱底儿的,小叔若能用得上,便再好没有了。”
翌日凌晨,方稚桐醒来,天气已经亮了。外间奉砚已经起家,收了矮榻上的被褥,洗漱罢了,正筹了热水出去。见他醒了,谨慎翼翼地上前来服侍。
霍昭摆手道:“既然都到齐了,我们便上山去罢。本日来得早,又不赶时候,能够一起渐渐行去,看看风景,吟诗作对,岂不悠哉?”
“是谁,倒是其次。”霍昭慢悠悠道。
奉砚笑一笑,“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吃食,那里当得起两位姐姐的惦记。”
霍昭以折扇一击掌心,“事不宜迟,以免夜长梦多,我看不如这就下山去,分头行事。”
查公子问:“方贤弟如何得知?”
查公子见有热烈好凑,第一个表示同意。
待小沙弥将他们引往寺中的石壁去,谢停云才感喟道,“难怪诗王白文私有诗歌颂山茶花:似有盛饰出绛纱,行光一道映朝霞。飘香送艳春多少,如同真红耐久花。”
“如此说来……”霍昭向其他三人招招手,四人凑在一处,“此事也不是没有回寰余地,不过期候紧急,要动手筹办的事却很多。”
想想都感觉毒手。
方稚桐点点头,“味道是极好的,查兄偶然候的话,无妨也去尝尝看。”
方稚桐任奉砚一小我干脆,半晌才道,“奉砚,也到该嫁人的春秋了罢?”
其他三的目光十足向他望来,方稚桐浅笑,“他家的茶摊收起来今后,没过量久,就搬到缸甏行去了,在巷子里开了间食铺,名叫珍羞馆。”
查公子笑嘻嘻地对谢停云与方稚桐道,“霍兄现在东风对劲,桂榜得中,家中又动手为他筹办婚礼,可不是人逢丧事精力爽么。”
世人跟在小沙弥身后,望着面前的一片山茶花海,皆是屏气凝神,恐怕呼吸得重了,这一片灿若云霞的美景便会随风而去似的。
一行人一起逛逛停停,见茂林修竹,枫红点点,路旁有光滑光亮大石供人略坐安息,霍昭一时画兴大,叫小厮取了笔墨来,将宣纸铺在大石上,当场作画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