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怕,莫怕,她再不敢的。”陈阿奶护着慧娘,却瞪着阿年,“叫你跪下,耳聋了不是。”
“我本来在家里纳鞋底,听到这儿有吵架声,这才赶了过来。谁知一过来,就被慧娘扑了个正着。”
慧娘被阿年的无耻给震惊了:“你哄人!你这个骗子,有胆量做没胆量认。”
阿年眼眶红红:“我没做。”
慧娘都快气疯了:“阿奶,你不要被她骗了,她就会装不幸。”
阿年肯定不是她。
“你这个做娘的来了,也就用不着我了。阿年和慧娘都在这儿,该如何着,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你……!”
“你过来。”陈阿奶冷着脸让阿年走近些,没等她吭声便指着慧娘脖子上的伤道,“看你干的功德!”
王氏一听到萧绎,立马来了精力,下认识地忽视了陈有财话里的那股与昔日不一样的意味:“刚还在外头看到他呢,想来还没走远。”
王氏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女儿,几句便将人给哄好了。
“阿奶,别去!”慧娘从速拉着陈阿奶。
慧娘先是憋着不说,等陈阿奶拉下脸的时候,才憋着眼泪, 要哭不哭地提及了原委。掐头去尾,委委曲屈地说了一遍。
阿年游移了一下,好久才从慧娘的脖子上移开眼睛。阿年咂咂嘴,有些恋慕:“还挺都雅。”
阿年局促地站在一边,严峻地绞动手:“不是我,做的。”
慧娘吓得躲在陈阿奶身后:“阿奶你瞧,她又要发狠了,昨儿就是如许瞪着我的。”
陈阿奶扬着眉,打量地看着她。
慧娘冲着阿年哼了一声,回身就走。
还没出门呢,外头俄然扬起一道声音:“不消叫了。”
陈阿奶看着阿年那眼睛,感觉糟心极了,转过甚拉着孙女:“慧娘啊,你说她掐你,身边有没有旁人看到啊。”
之前是她藐视这个小傻子了,没成想,这小傻子只是外头憨傻,内力竟这么重的心机。就这委曲的模样,连她都要信赖了呢。今儿这棋,算是白下了。王氏生了些许顾忌,看来,今后她还得好好防备这个二房小傻子了。
陈阿奶也捂着胸口直喘气,孽障,这真是,孽障啊!
王氏问得可亲。
王氏也没推委,毕竟女儿是真受了伤,要她这么等闲放过阿年,是不成能的。她含笑了一声,转向阿年:“阿年啊,不消怕,我也不是非得要你如何着。只是我是个做娘的,看到女儿被掐成如许内心实在是心疼。你今儿认了这个罪,赔个礼,道个歉,转头我们也不计算了,可好?”
陈阿奶看着阿年就没好气。对阿年,陈阿奶实在不晓得用甚么态度来面对,既不想养着,又不忍心丢了,毕竟生了一双和她侄女儿类似的眼睛,又是二儿子疼着宠着养了两年的。可这不代表阿年就能为所欲为,乃至欺负起了慧娘。
陈有财看了王氏一眼,俄然感觉又好笑又糟心。他身边的孙里正却满心遗憾,见到萧绎过来,也不似畴前欢乐。
“就是,就是就是你。呜呜——”慧娘气不过,抹了眼睛大哭了起来。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讲事理又讲不过,又没人帮她,但是的确是阿年掐了她啊,还差点把她给掐死了,慧娘除了哭还能做甚么,“娘,娘——”
陈有财带着孙里正进门,看到几小我这针锋相对的模样,眉头都皱成一道川子。
看到陈阿奶肝火冲冲地领着慧娘过来, 阿年有刹时的板滞。她……她比来都很听话, 没有惹阿爷活力, 更不敢惹阿奶了。阿年乖乖地站起来,等着下文。
都怪老头子太纵着这丫头了,把她给纵得目中无人,瞧瞧这模样,是对她这个做阿奶的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