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王的车驾在百官的谛视中缓缓驶过广御门,直奔皇宫而去。
韩望宗深沉地说:“殿下,这是天命。”
李谕晓得他必须谨慎。他以为萧从简接受不起一年以内死掉两个天子的结果,但谁又能说得准呢?他并不想把本身的命搭出来。
此次回京因为路程仓猝,李谕只带了贴身侍从和侍卫,家眷一个都没有带。韩望宗是他临时起意带上的。其他王府的人都留在淡州。
“你好,丞相。”李谕说。
然后这哭声卷遍了全部宫殿。在这一片哀戚声中,丞相与其他几位重臣膜拜新帝。
“罢了。”眼泪从天子眼角溢了出来。
次日凌晨天子精力还好,过了午后俄然就气味弱了。太医诊过脉晓得天子已经到时候了,人都堆积在了东华宫。
仲春初十,汝阳王到达京中。
李谕演过天子,两次。一次是刚出道不久,演沉迷酒色的亡国天子,执红牙板,唱后/庭花。一次是演霸气四溢的明君,开疆拓土,威名赫赫。
以后李谕退了出来,只留皇后在床边。半晌以后,皇后的哭声传了出来。
天子轻声说:“我想和三哥……去骑马……打猎……”
“以后我想要无寂和尚跟从王府世人一起进京,没题目吧?”李谕问韩望宗。韩望宗连连点头,如何会有题目,这时候汝阳王想把全部妙智寺从淡州搬到京中都没题目。
李谕猜错了。
天子摇点头,又说:“三哥,怨不怨我?”
“三哥若不怨我……为何这时候还叫我陛下?”天子说。
“没有的事,”他说,“父皇对陛下爱之深才要求严格。”
这是第三次。李谕对这个皇位毫无实在感受。走了大半天,他一向没有说话。韩望宗倒是很镇静,他不是喋喋不休说个不断的那种镇静。他坐在李谕劈面,腰杆挺得笔挺,双腿并拢,神采通红,两眼放光地看着车窗外,不时偷偷瞄一眼汝阳王。